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李丰小时候读元日总是很难体会其中深意,如今听着外面的鞭炮声,亲手贴上对联门画,这才由衷感叹,原来就要过年啦。
他是六七岁时来的陈家,不过在那之前记忆很并不深刻,所以对于福利院的事情基本都没有什么印象。在他记忆中,每年的春节陈潇瞳都会格外的开心,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新衣服,更重要的还是拿到手软的压岁钱。
陈潇瞳是个小财迷,见到钱比见到谁都亲。凡是到她手里的钱,再让拿出来那如同割了她的肉。好在陈爸陈妈向来宠溺她,从小开始压岁钱就由她自己掌管。
以前他还好奇小妹藏了那么多年的压岁钱都用来干什么了,如今仔细想想,一年春夏秋冬的零食可不都是她一个人买的。
原来小财迷也是舍得花钱的。
小财迷不仅舍得花钱,而且还有心计。
小时候那几年psp游戏机正流行,李丰眼馋的不行,当时恨不得把陈潇瞳私藏的压岁钱偷走去买游戏机。那个念头存在了很久,最终还是被一次又一次地扼杀了。
他想要是那个小财迷发现自己的钱不见了,一定会哭的轰天动地吧。
毕竟陈潇瞳那时候还是个爱哭鬼。
可是后来不久小妹就偷偷买了一个psp游戏机,然后兴高采烈地跑到他的房间,让他玩,她看。可她每次笑的比他还要开心。
“李丰,你站在那里傻笑什么呢?”
“小妹”李丰猛然回神,扭头看去,原来是杨纸西在喊自己,并不是陈潇瞳。
贴好对联,关上门,看着笑声不在的屋子,李丰心里难免有些酸楚。现在也不知小妹在何处,今天本来是她最开心的日子。
杨纸西拉着李丰坐下,凝重地问道:“李丰,你有没有发现莎莎最近有些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没有吧。”李丰不知杨纸西为何会忽然这么一说。
杨纸西轻轻哼了一声,有几分责怪地道:“你呀,根本就不会关心人。你难道没有感觉到莎莎这两天话很少吗?”
李丰玩弄着小西的爪子,无奈地笑道:“她的话一直都很少。”
杨纸西撇了撇嘴,道:“才不是,莎莎在外人面前是冷淡了些,但在家里还是挺活泼的。这两天她的话明显变得更少了,而且还心不在焉的。对了,她这两天早上五六点就出门,晚上十一点左右还会再出去一次,这些你肯定知道吧?”
这点李丰倒是知道,不过并没太在意。毕竟董莎莎也不小了,出去约个会他总不能也要问一下吧。见李丰一幅不当回事的样子,杨纸西更气,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下,肯定地说道:“莎莎肯定有事,等她回来你去问问。”
李丰只好应承下来。
没多久,董莎莎回来了。
“莎莎,来,坐。”
董莎莎坐过去,一幅看黄鼠狼给几百年没安好心地看着李丰,问道:“该吃饭了?”
李丰笑道:“先不急着吃饭,你纸西嫂子让我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咱们是一家人,有事的话就说出来。”
董莎莎低下头,轻轻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杨纸西在旁劝道:“李丰说的没错,咱们是一家人,有事儿就说出来。”
董莎莎抬起头,小声道:“能不能过完年再说”
李丰道:“今年的事情今年了,必须说。”
杨纸西嗔怒地瞪了李丰一眼,柔声道:“快说吧,不然咱们一家人都要心事重重地过年了。”
在两人的一再相问下,董莎莎这才道出了实情。原来她这两天都是去偷偷看望“爸妈”了。
李丰听后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当初他收董莎莎为记名弟子,多半原因正是出于可怜她。但为什么可怜她?还不是因为她所在的那个阴暗家庭。冷漠无情的父母,变态扭曲的弟弟,对董莎莎来说,一切的一切都如地狱一般。
他带离她脱离苦海,教她能够杀人的剑法,让她能够真正做人。
李丰语气中带有几分薄怒,“他们还敢来找你。”
董莎莎低着头,如犯错的孩子。
在杨纸西的暗示下,李丰这才缓和了几分语气,问道:“好了,说说究竟怎么回事,他们不应该被抓起来了吗?”
董莎莎小声道:“我事后去求了吴所长,并未将爸妈和弟弟送上法庭。”董家三人虽逃过了法律的制裁,但仍旧逃不掉天道的处罚。失去董莎莎后,董家的生活就每况日下,到了如今已经是艰难度日。
李丰真想说一句大快人心,但念在毕竟是董莎莎父母的份上这才忍住。对于那样的人渣,他就是再好心也起不了怜悯之情。
杨纸西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拿出一张卡塞到董莎莎手里,说道:“嫂子现在也没多少钱,这卡里有三百万左右,你拿给叔叔和阿姨。”
董莎莎急忙道:“不行,我不能要。”
杨纸西瞪了一眼李丰,嗔道:“你看什么看,这钱是我给的,你没有发言权。”
她再次强硬地把卡塞到董莎莎手里,说道:“给了这笔钱,你就再也不亏欠他们了。如果他们能够重新做人,想必这些钱也够了。”对于董莎莎的事情,杨纸西在床头边自然也听李丰说起过,心中同样气忿不已,所以她想帮助董莎莎彻底跨过这一道坎。
董莎莎鼻子一酸,抱住杨纸西抽泣道:“嫂子,你真好。”
杨纸西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