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室共有“居民”一百六,其中如茱莉亚丽这般的有十六人,其余多为妲莲娜这样的妙龄少女。只不过其他人没有她这么幸运,身体早就交给了那些魔鬼。
那一点炽热如阳的白光犹如救赎之光,将整个“地狱”都照的通亮,不只是妲莲娜,谁没有热泪盈眶!
李丰一剑斩开牢笼,斩破罪恶,说道:“你们自由了。”
有人欢呼,有人哭泣。
这真是解脱吗?她们真的还有自由吗?
茱莉亚丽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是谁?该不会是教廷派来欺骗我们的吧?”
她绝不相信千年教廷会倒塌,更不相信这名黑发的外国少年能够拯救他们。
这里的黑暗她们知道有多么沉重,他那瘦弱的胳膊能够抬的起来吗?
其他人的欢呼也渐渐低落下来。这样的把戏教廷的确不是没有玩过,对教廷来说,他们就是玩具,坏了就扔。谁敢踏出牢笼一步,必然会遭到最大的惩罚。
妲莲娜盯着李丰,泪水还在不断滑落,她心中已没有希望。
李丰道:“教廷已经覆灭,你们是走是留,我管不着。”
说完,他继续朝前方走去。
每走一步,他心中的震撼就多一分。这就是红衣飞雪倾尽一生想要斩破的黑暗吗?
真是苦了她了。
短裙女孩紧紧地拉着李丰的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记得这个世界还是有阳光和温暖的。
她无法想象,如果没有这名少年出现,自己是不是也已如身边的女孩一般。
“你哭什么?”李丰回头问。
不知所以突然呜呜哭泣的女孩呜咽道:“我也不知道……”
诺斯、克拉夫、格斯三人走在后面。他们路过一间间牢笼,看着里面被折磨的不成模样的女孩,看着从花季少女变成白发婆婆的老人,只要是人,谁的心中没有一份震撼。
诺斯也已泪眼朦胧,他沉声道:“我是诺斯尼克勒斯,你们真的自由了!”
走过幽暗的廊道,尽头一间忏悔室当中有九九八十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锁链。锁链钉在墙上,穿透身体,那具无头红衣女尸就挂在正中。
“飞雪……”
李丰大手一挥,九九八十一根锁链尽数断裂。一个红色的人影缓缓升起,而又逐渐散去。
他伸手一揽,将红衣飞雪的身体揽入怀中。如今阵法已破,灵魂亦可得以安息。李丰相信有投胎转世之说,无论是五百年还是一千年他都等的起。
格斯蹲在地上轻轻地抽泣。
他刚才欲伸手去抓那一身红衣,那一盏面容,可手臂还未伸直,红衣已不在。
“飞雪,你也怪我吗?我真是让你失望了。”格斯喃喃自语。
诺斯轻轻叹了口气,对于这个被他过分宠溺和保护的弟弟心有愧疚。不然的话,他一定能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吧。
解救红衣飞雪的灵魂让其得到安息,这是李丰此行最大的目的。带着她的身体和头颅,将其葬在七丘之城其中之一的山丘之上。那里花开四野,整个先知城尽在视野当中。
这是她一生所希望的世界,所希望的温暖。李丰心中想着,此时此刻她能否可以看到,她眼里的春天是否已经尽情绽放?
这一身红衣,世上又有几人能记得呢?
短裙女孩望着下面一片狼藉的先知城,有些愤愤不满地说道:“这一切明明都是你做的,你为什么不说呢?你才是英雄呀!”
她很是为李丰感到不值。
明明是他拯救了先知城,可是那些信徒却讲诺斯当作了救世主。而这名黑发少年根本没有人提及,更不要说感恩戴德了。
李丰笑了笑,说道:“那些人也没错,我本就不是来拯救他们的。而诺斯已经为此努力了三十年,这个功劳应当是他的。”
短裙女孩道:“若是没有您,仅凭他们怎么能够拯救先知城,怎么能够毁灭教廷,您就是最大的英雄。”
她的笃定而又不可怀疑。
李丰仍旧笑着,低头看着红衣飞雪的墓碑,说道:“记不记得又有如何,她一生都处在黑暗当中,却一生都想还世界一个温暖。那一身红衣的消失,百年以后注定将无一人能够想起。跟她相比,我实在不足道也。”
李丰不想跟短裙女孩在这个问题纠缠,道:“回去吧。”
短裙女孩看了一眼墓碑上那一身黯淡的红衣,轻轻说道:“她真是一个伟大的人。”
诺斯在山丘下等待,克拉夫也在身旁。
教廷毁灭,先知城得到救赎,看似一切都已结束,但有些还并未结束。
诺斯看着李丰走来,只是温和地笑着,一句话也没有说。消灭教廷是他有生之年最大的心愿,如今心愿已经达成,哪怕是死也可毫无畏惧更无牵挂。
若是死了,或许还能在下面再见到那一袭青衫。
这时候诺斯就可以勇敢地站在他面前,告诉他:“我也做到了。”
李丰停下脚步,看着这个杀死红衣飞雪的“凶手”。
克拉夫刚欲说话,诺斯却已猜到,抢先道:“如果你是我的好朋友,一定不要为我求情。”
克拉夫只好住口。
诺斯的神情更加坦然,他在等死。
短裙女孩仰头看向李丰,后者仍旧是一幅古井无波的表情,没有说要杀,但也没有说要让他活。良久后李丰转身看向先知城的方向,开口说道:“你想死,那样就太便宜你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先知城教廷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