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毛才对李虎说:“虎哥,我要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你和我一起,怎样?在坑里我们继续喝酒。”
李虎哈哈大笑,说:“大兄弟,挖坑这法子过时了。我们白天还要赶路,可不能在一个地方耽搁太久。”
毛才惊讶问:“白天怎么赶路?”
李虎得意的向毛才展示了方法,原来这群骷髅准备了上好的楠木棺材,以及厚厚的动物皮毛。李虎拿出一件熊皮,只见这件熊皮从屁股那开了一条细细的小口,其他部分非常完整没有任何缝隙,李虎从那小口钻了进去,套上熊皮。毛才指着眼睛和嘴哪里的隔膜,问:“虎哥,眼睛和嘴上这是什么东西,看着透明还柔软。”
李虎得意的说:“这是树脂,我们娇娇的手艺,每一份树脂都是她精心调配的。”
毛才感叹说:“真厉害!”
李虎哈哈一笑,问:“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我给你拿两套皮衣,你和你那妹子一人一件。”
毛才同意。拿着两件皮衣就去找张耐和阮碗。张耐正和胡娇娇说话,笑笑在阮碗身边叽叽喳喳的笑个不停,两人在玩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
毛才将皮衣递给阮碗,胡娇娇看见,指着毛才手里的皮衣笑着说:“这件牛皮的皮衣是我缝我,我在脚那里绣了一朵花。你看看,是不是有朵玫瑰。”毛才翻了翻,确实有朵玫瑰花,毛才竖起大拇指,夸道:“真厉害。不知道你是?”
胡娇娇大方的回答:“我是胡娇娇,很高兴认识你。”说着伸出右手,毛才爽快的和她握了握手,感觉手上握着一团湿乎乎的粘人的泥巴。
胡娇娇笑着邀请三人和她同行,张耐同意,毛才不同意:“我不和娘们一起走,我找虎哥去了。小乖,我们走,不和小肚鸡肠的人一起。”小乖在张耐身边刨土,扬起的灰尘糊了张耐一脸。小乖摇着尾巴跑了。
张耐哼了一声,带着阮碗和胡娇娇一起走。现在骷髅分了两组,一组穿好了皮衣,另一组躺进了棺材里。李虎正指挥人将棺材一个个摞好,他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汉子似乎和毛才说了什么,毛才插着腰哈哈大学。
张耐指着那个汉子问胡娇娇:“那是谁?”胡娇娇答到:“哦,那是强哥。我的车就在前面,和我一起的还有一家人。”张耐感觉胡娇娇似乎不愿多说强哥的事,没有再接着问。
胡娇娇扬起胳膊向前面打招呼:“孙大婶、周大叔。”笑笑欢快的拽着阮碗跑过去。孙大婶和周大叔相貌普通,脸上有皱纹,身体看着非常健朗。两人正站在往一个木制平板车上装东西,一个穿着兔皮的骷髅懒懒散散的坐在平板车上面。
胡娇娇笑着说,“板车上坐的是他们的儿子,天宝。平时不爱说话。”胡娇娇看着爬上板车的笑笑,吩咐说:“笑笑乖,别打扰你天宝哥哥休息。”
孙大婶说:“哪有什么打扰,我们天宝最爱和笑笑说话了。”
一行人整装完毕,强哥走在队伍前面,李虎带着一群推棺材的骷髅,和毛才走在后面。张耐和阮碗走在队伍的中间。
整个队伍不超过一百人,身强力壮的男人围着队伍的外围,穿着皮衣的骷髅走在后面,队伍中间是推着车的老人和妇女。队伍里的小孩只有笑笑一个,坐在平板车的男人只有孙大婶和周大叔的儿子。队伍很安静,没有人有太多的心思聊天。
现在的天气已经渐渐转冷,树林里、还有地底下的动物开始为过冬做准备,这一百多号人在那些变异的动物眼中,妥妥的就是储备粮。男人们站在外围,时刻提高警惕,提防有动物跑进来将老人和女人叼走。同时,男人们也欢迎动物来打劫,这样晚餐就能大口吃肉,骷髅们也多了一件保命的皮衣。
“除了动物,我们还要小心别的势力来抢劫。”胡娇娇说:“我们上个月就遇上了打劫的骷髅,他们是游贩子,看到比他们强的势力,就乖乖的做买卖。发现比他们弱的,就抢了所有的粮食,抢了所有的活人。还好,虎哥他们很厉害,把他们打跑了。”
阮碗看着胡娇娇手腕上闪亮的金镯子,在心里嘀咕:说不定,你们顺便反抢劫了他们。
张耐听着皱了皱眉头,问:“抢活的人做什么?”胡娇娇叹口气,说:“吃,或者卖。我听说南边有一个骷髅组织,叫奉天教,所有成员就爱吃活人。他们什么坏事都做,仗着力量强大,洗劫了好几个镇。至于卖活人,买家就更多了,不少有点势力的人都爱买人,买了当苦工干活,用来取乐什么的。你不能想象,这些人有多坏”。
阮碗看着胡娇娇侃侃而谈,眼睛里含着悲伤,但嘴角还带着笑意。和胡娇娇这么多年的孽缘,阮碗知道她一点都不难过,甚至还乐意听到说到这些消息。阮碗感觉到全身发寒。这车队里的老人和女人,难道也是胡娇娇她们的商品?
阮碗自己头脑发晕,皮衣里的血腥味很重,冲到脑子里,喉咙里,胃里。阮碗想吐,手脚发冷。“姐姐,你怎么啦。不舒服吗?”坐在板车上的笑笑看到阮碗走了摇摇晃晃,担心的问道。
胡娇娇连忙说:“呀!不舒服吗!快快,到板车上躺会儿。笑笑,给姐姐挪个地方。”
张耐扶了扶阮碗的胳膊,皱着眉头,担忧的看着阮碗。“别担心,躺一会就好了。其实最好是躺着棺材里,可是我们这棺材不够了。”胡娇娇叹了口气,安慰张耐。
张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