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太太屋里装了铁笼,笼子占了半个屋子。
袁清泉抱来厚厚的被褥,铺在笼子里。被褥是在阳光下晒过的,松松软软的,宁爱国躺在被子上,能闻到温暖的味道。
姚劲真取来了布条,将宁爱国的手脚都绑住。
蒋老太太拿拐杖敲敲笼子,说:“绑结实,你绑的松松垮垮的,是害了你老师。”
宁爱国笑着说:“姚劲真,听蒋老太的。”
姚劲真嗯了声,低头拆了布条,重新绑了一遍。
一切准备就绪,蒋老太太发话了:“老宁,神的眼泪一共五粒。我将药溶在水里,通过静脉注射到体内,而且药剂量我会逐渐加大,直到你的身体无法承受,我会给你催眠,让你忘记死亡,现在看着我的眼睛,你所承受的一切均为了新生。”
宁爱国眼神涣散,思想游离在身体之外。
布荣意从蒋老太太手中,取走药剂,说:“我来吧,老师常夸我手稳当。”
“好”,蒋老太太接着说:“清泉,号住你老师的脉搏,记得在最关键的时刻,开始念你老师最希望实现的事情。”
袁清泉跪在地上,右手按在宁爱国的手腕上。
神的眼泪,注射进宁爱国的身体里。
痛,无边无际的痛。宁爱国仍不住嘶吼,身体筋挛,他不由得撞向了铁栏杆。袁清泉压住宁爱国的胳膊,姚劲真、裘朴骠抱着大腿,将宁爱国按在地下的被褥上。
汗水流淌出来,打湿了松软的被褥。
“不够,加大剂量”。蒋老太太含着。
布荣意眼泪含着泪,手稳稳的将药剂注射进宁爱国体内。
袁清泉在宁爱国耳边念着:“研制神的眼泪解药,还世间一片清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宁爱国血肉化成了血水,布荣意、姚劲真、裘朴骠、袁清泉泡在血水中,眼睛通红通红。
“好了,剩下的就看老宁的造化了,你们跟我出来吧”,蒋老太太拄着拐杖,弯着腰一步一步往铁笼外挪动。
裘朴骠忙起身,搀扶着蒋老太太的胳膊。
布荣意擦擦眼泪,也站了起来。
姚劲真拍拍袁清泉的肩膀,拽着袁清泉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袁清泉身上都是血水,这些血放佛有意思般,滴滴答答流回了宁爱国的身体里。
蒋老太太和姚劲真等人,站在铁笼外,铁笼上挂了把厚大的铁锁,他们静静的看着笼里的宁爱国。
宁爱国泡在血水里,鲜红的血液似乎在流动,从姚劲真等人身上滴下的血水,从铁笼外流到了铁笼里。
奇妙的是,袁清泉放在铁笼里的水壶,倒在地上,水壶里的水,从铁笼里往外流。
袁清泉眼皮子直跳,很好,又发现骷髅违背自然规律的地方。骷髅的血液可以抗拒地心引力,没有外力作用下,从低处往高处走。
从黑夜等到黎明,又从黎明等到了黑夜,蒋老太太年纪大了,熬不住。搬来了被褥、铺上床单,在铁笼外美美的睡着了。
姚劲真、裘朴骠、布荣意、袁清泉轮流值守,分摊着做饭、打扫、喊老师起床的事情。
黎明再一次来临,铁笼里的宁爱国动了。他伸出骨头爪子,抓住了铁栏杆,哐当,铁栏杆响了。
袁清泉忙将姚劲真、布荣意、裘朴骠唤醒,当他转头想唤醒蒋老太时,蒋老太已经拄着拐杖站起来,她捶捶腰说:“年纪大了,觉就是轻。一点动静就睡不着了。嗯,我看看,老宁啊你看看这什么。”
说着,蒋老太伸出了五个指头。
被当作弱智儿童的宁爱国:“五。”
“错,是一个巴掌。”蒋老太太摇头叹气,痛心道:“定式思维要不得哦,果然是书呆子,书都读傻了。没错了,你还是书呆子宁爱国。袁清泉,打开锁,把你们老师放出来。”
袁清泉欣喜若狂,从兜里拿出钥匙,手激动的颤抖,好几次,都没有对上钥匙孔。
姚劲真也好不到哪去,呜哇哇的哭成了泪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喊老师。
布荣意忙的团团转,张罗着准备热水、准备吃食、准备衣服,跑的太快,连人带衣服一起摔在地上。
裘朴骠呢?抱着蒋老太太的腰,哭的直打嗝。
宁爱国推开铁笼门,踢踢姚劲真,道:“嚎什么嚎,老子还没死了。”
姚劲真呆。
宁爱国身上的衣服在飘荡,弯腰扶着摔在地上的布荣意,道:“好好的女儿家,做什么粗活。瞧,手都粗了。”
布荣意傻。
袁清泉指着宁爱国,懵了。
裘朴骠大喊,喊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何方妖孽,胆敢冒充我老师。”
宁爱国一巴掌拍在裘朴骠的脑袋上:“没大没小,去,给为师找一套防晒服,我要去见张形希和我孙女。”宁爱国口中的孙女是阮碗,他单方面认了阮碗为干孙女,在现在宁爱国口中,“干”字已经去掉了。
蒋老太太笑了,说:“老宁,你现在很好,比之前书呆子性格,有趣多了。”
宁爱国弯腰行了个绅士的礼,道:“得到美人的夸奖,是我的荣幸。”
姚劲真、布荣意、裘朴骠、袁清泉都是一脸被雷劈的表情。
难道变成骷髅后,人格都会突变,这个言语轻浮、八十岁老太婆也要调戏的骷髅,还是他们那位温润儒雅、知识渊博、知礼守礼的老师嘛。
袁清泉悄悄的问:“老师,您老还记得您的遗愿吗?”
宁爱国斜瞪了袁清泉一眼:“记得,研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