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老者向风夕崖神念传音时——
嗤啦!
天幕毫光被大拳头粗鲁的砸裂!
尤阿樘两只布满青色仙纹的蒲扇大手一张,无数布匹破灭。
尤阿樘直捣黄龙,一把抓住拂尘,将拂尘千丝万缕的仙丝全都扯碎。
一根根干枯的细丝纷纷扬扬,却是拂尘中的仙力精华也被尤阿樘的青色仙纹化解吸收!
宝盾、道冠、拂尘等宝物都是品阶超凡的仙宝,连番破损,风夕崖却丝毫不觉得可惜,因为这些仙宝全然无法与阿樘相比。只要能让尤阿樘觉醒神智,再多的仙宝破灭也是无妨。
但听到苍老者的传音,风夕崖却作神情微变状。
风夕崖面红耳赤,粗重喘息,痛苦难忍,急切的传音回道:“前辈所言甚是,您与晚辈无仇无怨,仅是那蔡景谦日日骚扰晚辈,才让前辈想得岔了。而今误会解开,还请前辈解除晚辈一身尴尬,晚辈之前所说,还是有用。前辈不信,晚辈发毒誓给您听?晚辈这便让护法住手,以显诚意。”
下一刹那,风夕崖一缕神念传给尤阿樘,“阿樘,你且暂时住手,见他迟疑时也停顿二息,二息之后,再施辣手偷袭!届时,你无须束手束脚,我也不需要你留他昏厥无恙,我只要他神魂,他那肉-身是伤是残全无要紧。你可斩断他四肢,破碎他经脉,废他一身修为,再将他用仙纹化解,便如施肥栽树!对待如此恶敌,不可有丁点慈悲,尽可万倍凶狠!”
风夕崖当真是恨怒勃发,简直将那苍老者凌迟万刀也难解他之森怒。他勉强清醒着理智,迅速完成了两段传音,表面上,他眼眸幽深,痛苦却平和,清俊的五官只可见他对*的压制和隐忍。
数千里内,众生皆知,度生门掌门风夕崖,乃是普救世人之慈悲大士……
苍老者面临生死存亡之危机,一方是尤阿樘毫不给他喘息之机的砸杀,一方是风夕崖的“慈悲优柔”,他心中一动,却又不信。他额头已经冒汗,手中急急的捻诀,还要穿梭逃避,却见尤阿樘当真气咻咻的瞪着他,却不追杀过来了。苍老者这才信了一分,急忙传音让风夕崖先发毒誓。
毒誓无法以神念来发,必须以口说话,再逼出精血魂意绘出印记融入法则,这样才算立誓。
风夕崖似是万分急迫,毫不迟疑的举手道:“末学修士风夕崖,今……”
苍老者见他果真要发毒誓,面上终于回归平淡,也终于体会到“一线生机”是什么滋味,心中却是没来由的深恨!他既恨追日殿殿主蔡震当年与他争夺仙缘,又恨风夕崖这后辈也敢让他颜面尽失,不由暗暗怒道:日后还需婉转报复回去,才可让那小贼知我仙家手段。
风夕崖神智难以清醒,说话也喘息不定,说得不快,说到“今”字时,便已经到了二息时间。
尤阿樘不知变通,只知服从自家少主的命令,默数二息后,他猛然爆发,破灭空间,双臂交叉,刹那间出现在苍老者身侧,双臂横向一斩!
苍老者虽有警惕防备,却正暗恨着听风夕崖发毒誓,只这一刹那说不上是疏忽的疏忽,陡然回神,却见尤阿樘的臂斩已经到了他的胸膛要害近侧!
苍老者骇然惊魂,拼命想躲,急急催使道衣护身。
砰!
苍老者道衣刚刚亮起一抹仙纹,便被尤阿樘臂膀斩破。
尤阿樘臂膀之斩,斩灭空间,比他之前限制力量的拳头挥砸更快一倍!
噗!咔嚓——
苍老者连念头都没来得及转动两下,整个胸膛都被尤阿樘砸塌!五脏六腑和重要经脉都被震碎!
快快快!快到无法想象!
苍老者直接被尤阿樘的偷袭打废!
尤阿樘粗壮的右臂跨过空间,反手一抓,青意仙纹一闪,将苍老者的右臂撕下!凶狠残暴!
“啊!”苍老者这才来得及发出声音,嘶声痛吼中,他怒目圆睁,自知无幸,拼命要将仙家法力和仙台肉-身一起爆开,他传音咒骂风夕崖,“小阴贼,老夫自爆也不——”
传音戛然而止。现在还想自爆,晚了!
尤阿樘右手撕掉苍老者右臂时,左臂也自一抬,掐住苍老者的脖子,青色仙纹骤亮,一蓬威压弥漫,青意渗透进苍老者的经脉,将苍老者刚要爆发的雄浑仙家法力化解吸收。
苍老者再不能动弹,法力也不受自己控制,神魂都陷入青意仙威的黏稠桎梏之中!
紫府仙家,为何唤那小贼少主……
苍老者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神智便是一昏,陷入浑浑噩噩,万事皆不知了。却是苍老者连神魂意志都被尤阿樘的青意仙威震得昏懵,一丁半点的反抗之力都无。
从风夕崖发毒誓念出二息,到苍老者被尤阿樘直接偷袭打废制住,兔起鹘落,转眼之间。
风夕崖那被*侵蚀的神智都没回过神来,抬眼一看,苍老者已经少了一臂,像个破布娃娃一般将脖子挂在尤阿樘的铁掌之上,全身都成一种似乎即将随风摇摆的耷拉状。
风夕崖都愣了一下。
蔡景谦漆黑的瞳孔也紧紧缩了缩。
尤阿樘怒中仍有怒火,他立在半空,一板一眼的执行自家少主的命令,将苍老者的肉-身当成可以化解吸收的肥料,便如打碎法宝化解吸收一般。
其实尤阿樘也不知自己的青意仙纹为何能吸收仙家精华,他的所作所为,就像他破碎空间一样,出于他的战斗本能。他随心所欲,右手青意仙纹当即一闪,便将苍老者那只被他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