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以铮一听,也暗暗推算,但余熠身上有风夕崖前世遗宝,自能遮掩一部分天机,风夕崖能透过自己前世的遗宝推算到余熠身上,钟以铮却不擅长推演,不能相隔千万里卜算清楚余熠的现状。
钟以铮默算片刻,看不到天机,正色传音问道:“师弟,你可确定我那外甥正在孤身流浪?”
风夕崖道:“在我算来确实如此,师兄容我再推演验证一番。”
说完,他微微垂眸,捻诀掐指,再次施展“胥真灵卜秘术”。
钟以铮对自家道侣的卜算之能既有好奇,又有期待厚望。他没有卜算天赋,不擅长天机秘术,道侣若是有那天赋,又擅长推演,日后他们道侣二人正能相辅相成,弥补圆满,再无短板缺憾……
钟以铮想着,稍稍催使阿鼻魔衣,便隐约察觉到,道侣身上正有一道晦涩玄奥的气机诞生、流转、涌动,又倏然漫延出去,似是渗透到那冥冥中不可捉摸的虚无之处,一闪之后,气机收回,隐匿消失,无处可寻。钟以铮转头看向道侣,深邃的眼眸炯然锃亮。
风夕崖抬眼看他,点头传音道:“师兄,我可确定,余熠气机孤单,如那无根浮萍,乃是居无定所,没有亲友相依相助,正在孤独流浪的境况。好在,依天机看来,他目前没有伤患或危难。”
钟以铮缓缓颔首,转回头去,心中有些凝重和担忧。
风夕崖没有多说。
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道侣二人传音说了什么,也没有谁敢戏谑相问。
众人飞遁一阵,快到明镜国疆域时,风夕崖推算前路境况,若是遇到合适的妖魔,他不妨亲自打杀,以便收纳其魂。刚一掐算,他顿时眉头微皱,再一卜算,浓眉皱得更紧。
钟以铮问道:“师弟?”他一直留意着道侣。
风夕崖蓦地从天月鼓上站起,传音道:“师兄,我观天机,有未知麻烦将临,咱们所有人最好一起速速赶回钟氏祖地,否则我也不知凶险,但至少会有极大的麻烦缠身。请师兄亲自带着天月鼓,我可为族人和潇湘堡同道加持清月遁光,雷广雷成二妖遁空不快,我会将之收进妖宠葫芦之中。”
雷广雷成都与风夕崖签下了奴仆契约,分属妖宠一类,依照契约法则,它们能被主人风夕崖收进特定的法宝空间中沉眠。不用说,妖宠葫芦也是钟以铮赠给风夕崖的宝物之一。
钟以铮淡漠不惊,沉声道:“无须惊慌,有愚兄护你,师弟大可安心。”
他有阿鼻魔衣,无惧任何危险,若是还要因为某些麻烦而在道侣面前露怯,岂是大丈夫所为?
风夕崖无奈,迅速传音道:“师兄,天机一道公正莫测,我情况特殊,却有一法能使我对自身天机的感应不受任何干扰。我知道师兄有紫府仙家赐宝护身,我在师兄旁边,也能得到庇护,这些庇护即便我推算不清,它们也实实在在的坐镇在我一身天机之中,有师兄的庇护坐镇,等闲麻烦对我而言便称不上麻烦。便如咱们赶去潇湘堡时,那一路上妖魔不断,我可有小题大做时时提醒?现在我却说有麻烦,乃是那未知之物能无视师兄对我的所有庇护,直接缠到我身,其他人怕也躲避不开。”
钟以铮听得脸上有一瞬间的黑红精彩。他信任道侣,便不多问,板着脸向钟氏和潇湘堡强者们传音一句,而后抬掌一抓天月鼓底架,将天月鼓轻松举起,带得雷广雷成二妖都成了吊猴子。
风夕崖抬手一招,将两头摸不着头脑的雷光鲨收进妖宠葫芦,而后施展秘术,手掌绽放清光,他再挥掌向众人隔空一拂,清光无害,宁和清净,加持到已经收到传音提醒的众强者身上。
“走!”
风夕崖传音轻喝。为自己施展清月遁术,当先遁向明镜国疆域。在场众位强者中,只有他在天机之事上所知精微,他便当仁不让,飞遁于前,尽量避开前方可能会有的挡路麻烦。
钟以铮一手负于背后,一手高举天月鼓,施展冥鸦遁术,转瞬赶上自家道侣。
他们二人并肩飞遁,一道遁光清湛,一道遁光幽暗,如影随形,紧紧相依,都是快到极致。
钟氏、潇湘堡众位强者也各自施展遁术,然后发现,有风夕崖为他们加持的清月遁光,他们各自不同的遁术居然有明显的速度提升,好像那清月遁光能为他们抹去一部分空间阻碍一般。
空间奥意,竟能如此施为。
不过,即便有清光加持,众强者也是全力追赶才勉强没有被前方那两道遁光落下太远。
潇湘堡强者看向前方那道清湛遁光,一时都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唤醒仙台重宝灵性,引动月华天威,年岁轻轻便已是渊海七层,将空间奥意领悟到这等程度,看此情形,他又是精通卜算之术的,再依霜衣老祖有言,他还是木中至尊青阳灵根……
这一刻,想撞墙的估计自有人在。
风夕崖带路飞遁,偶尔会突然偏开方向,飞遁一阵再扭正方向。后方跟随的强者们大都莫名其妙,其中也有比较擅长推演卜算的,却每每都在风夕崖偏向之后,他们才能推算出一些因由。
有风夕崖带路,他们一路上竟是没有遇到任何阻挠,顺利之极的靠近了钟氏祖地。
他们走得顺利,他们身后极远处,明镜国疆域附近,蔡景谦却傻了眼。
蔡景谦身边没有美少年,没有猛护卫,也没有追日楼船。
他一副微服出行的文人装扮,高冠大氅,广袖长袍,腰间坠玉,手持折扇,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