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修行强者紧随其后的感应到空中异状,也立即抬头看去。
钟以铮早就有所察觉,却没做理会,兀自板着脸盯着道侣,向道侣传音细致解释某种“战舞”。
风夕崖道行不浅,也对空中的微妙波动有些感应,但钟以铮没有分心理睬,他便也不去抬头。听着钟以铮的传音讲解和介绍,天月战舞的法诀在他脑海中渐渐弥补完整。
天地无边,万象无尽,风夕崖前世今生的年龄加起来也不算多大,修行的时间不长,许多东西都不了解。譬如“战舞”,他只知道士兵鼓舞士气的战舞,还是头一次接触到催使族器的“战舞”。
他品味着钟以铮向他一点点现学现传的“天月战舞”,不得不承认,这种战舞的法门尤为精妙,除却催使天月鼓的特殊法门,战舞步伐也是一种独辟蹊径的修行和磨炼,对人的筋骨血肉和经脉法力都能面面俱到的磨砺到。
此外,其战舞步伐既有铿锵征伐,又有祈月庄严,不显拖沓,不显怪诞,而是一种肃穆庄严……
风夕崖细细思量之下,渐渐放下心来。对待有助于他修行的事物,只要不是让他怪异出丑,他便没有什么抵触。尤其这面天月鼓对他而言还是能让他心生感兆的重大吉兆。
钟以铮见他听自己传音听得心无旁骛,也暗暗点头,继续专注的传音,细致传授起来。
于是,玄武场上,所有钟氏族人,连同一直安静旁观的大衍部落、潇湘堡的传人都被天上异象惊动,唯独风夕崖和钟以铮这对站在人群中心的道侣面对着面,向对方稍稍偏头,却又一声不吭。
玄武场前方的上空,隐晦的微妙气息越来越浓郁,越来越明显。
玄武场中,众人神情凝重,向后退开,钟策已经闪身站到朱雀宝葫旁边,蓄势待发,谨慎戒备。
突然一阵剧烈的灵气波动,一艘三层楼船凭空现出行迹来,安安稳稳的静止在半空,也不知它是原本就隐匿在那里,还是预定了位置之后,凭空穿梭空间,刚刚挪移过来。
楼船甲板上,一名青年踱到船头。
此人约莫二十出头,金袍披身,敞开了衣襟,半露着结实的胸膛。
他一手执着玉壶,一手举着玉杯,一边悠悠然的自斟自饮,一边醉意迷蒙的看着楼船下的玄武场中,一张面孔俊美无俦,问着:“此前的青龙祥云,是你们鼓捣出来的?”
在他身后,两名异常俊美的白袍少年跟过来,轻轻依偎向他,却又带着小心翼翼,没敢贴他太近,只那般温柔的守在他旁边,满眼倾慕的看着他,目光没有对船下漏出半点。
玄武场上有一瞬间的静默,鸦雀无声。
钟策盯着三层楼船和那名青年:追日殿,蔡景谦。
玄武场东南方,钟慧君骑着驯虎慢腾腾的向这边赶来,钟坤宏等人想要超越她尽快赶回,却都被她抬手拦住。她的修为实力直追其父断岳大长老,钟坤宏等人就算对她斗真格的,也只能落个鼻青脸肿的下场,当此时候,谁愿意鼻青脸肿的回去丢人现眼?好在钟慧君也不是不走,他们便继续憋着。
现在,他们刚刚赶到玄武场东南方三里处,便看到那艘三层楼船。
“追日殿的蔡景谦。”
钟慧君压低声音,神情凝重,低哼一声,“钟以铮嚣张狂妄不知收敛,只会给族中招惹麻烦!”
钟坤宏等人都不理她。骂不过她,斗不过她,还被她堵着憋着,谁还会理她?
他们的脸色比之前更为难看——怎么以铮哥会把这家伙给招来?
追日殿是尧天界域南部的一方霸主,殿主蔡震是紫府仙家,殿主夫人卫珂人称“风圣仙姑”,也是仙台强者。蔡景谦是他们的独子,经常乘着一艘“追日楼船”在尧天界域肆意逍遥,谁都不愿招惹他,因为他无论看上什么东西,都要买下来。
对方不卖?他便与对方等价交换,以物换物,以宝换宝,甚至以人换人。
按说,钟氏一族现在也有一位紫府仙家和一位仙台强者,只不过,哪个境界都有高下之分,仙台、紫府境界中的高下之分更为显著,有时,两位同是仙台强者的人,实力区别有可能天差地远。
钟氏的紫府仙家钟冥常年云游和闭关,而且族中高层都知道,钟冥仙家晋升紫府境界时有些隐患,为了压制隐患,难以发挥出仙家道意;钟氏一位太上长老是仙台强者,却早已老迈,无力晋升,只能在祖地深处闭关静养,维持寿元,以仙台威名震慑宵小。
可以想象,钟氏的仙台、紫府强者,实力自然是无法与追日殿的老牌仙家相比的。
不过,紫府仙家自有恐怖的拼命手段,有钟冥在,钟氏一族面对追日殿便无须畏畏缩缩。
蔡景谦也知道分寸,没有把追日楼船直接挪移到钟氏祖地上空,而是挪移到玄武场前方的天上。
此时,蔡景谦问出话来,玄武场上,某些赤霄部的人顿时不悦的看向钟以铮。
钟以铮面无表情,并不抬头,只淡淡的道:“有话下来再说。”
风夕崖直到这时才微微抬头,看了看那艘富丽堂皇的楼船。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