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院长啊,看你这话说的!什么叫‘给严俨按一个什么罪名’?这叫外人听了,似乎是严俨本来无罪,我们欺负小辈,硬生生给严俨按了一个罪名似的!问题是:严俨的罪名,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而且还很大!本来就有的罪名,何须我们去按?高院长的话,未免有些可笑了。”鲍芳说完,并没有感觉到这些话,对于高兴,已颇有冷嘲热讽之意了。
对于鲍芳的失礼,高兴并没有在意,反问鲍芳:“鲍校长,你说严俨的罪名本就摆在哪里了,并且还很大?到底是什么罪名?我有些愚昧,请道其详。”
鲍芳说:“严俨被李厅长封为‘总班长’之后,不经允许,擅自闯入了我们女校!这简直就是弥天大罪啊,够他喝一壶的!”听到鲍芳这么说,高兴不禁两眼一亮,说:“鲍校长言之有理!单凭这一点,就足以给他定罪了!要是他和某个女生再有什么互动,我们就更可以借题发挥了!”鲍芳哈哈一笑,说:“高院长,这个容易,有个现成的女生!”高兴问:“鲍校长,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鲍芳说:“接下来,就麻烦高院长下一道命令,集合起所在的男生,我呢,则集合起所有的女生。然后呢,高院长就给严俨定下罪名,说他不经允许,擅自闯入女校,欲对女校的师姐师妹们,起不轨之心!到时候,我一定会推出人证,让严俨百口莫辩!到了那个时候,就应了一句话:‘黄泥掉在了裤子里,不是屎也是屎了!”高兴听了,连连点头,说:“鲍校长,此计甚妙,就这么办!这一次,一定要把严俨打入原形!”鲍芳问:“高院长,我们在哪里集合?”高兴说:“自然是在‘修元场’上。”
高兴和鲍芳,计议已定,于是,分头行动。这个时候,严俨还完全蒙在了鼓里。
俗话说:“花开两枝,各表一朵”,且说鲍芳与高兴分别之后,立即召见了女生孙虹。
这个孙虹,眼睛很大,颇有几分姿色,虽然比不了李婧的国色天香,却也有着动人之处。就在前些天,当严俨以“总班长”的身份,视察女校的时候,孙虹曾经对严俨有过想法,故意去闯严俨,故意踩严俨的脚。孙虹的想法很简单:吸引严俨的注意,为自己谋取利益。
此时此刻,被鲍芳叫到了面前,孙虹不禁忐忑不安。要知道,鲍芳这个人,作为女校的校长,向来是目中无人,眼里只有一个李婧。因此,不管见了男教头和女教头,不管见了男生还是女生,鲍芳都要板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仿佛人家欠了她许多钱似的。
孙虹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唯恐鲍芳给她穿小鞋子。鲍芳似乎看出了孙虹的紧张,她微微一笑,说:“孙虹啊,我虽然没有亲见,却听说了:在严俨进入咱们女校的时候,你故意用身体撞他,还故意用脚去踩严俨的脚,是不是?”听了鲍芳的话,孙虹的脸没有红,却惨白如纸,连忙辩解:“校长啊,我不是故意的。”鲍芳笑了:“孙虹啊,就算是故意的,也没有什么啊!你要知道,攀龙附凤,是人之常情。因此啊,在那个时候,你那样做,是对的!有一句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纸’。一般地说,在男女双方之中,如果女方采取主动,可以说,一般会成功。”要是不了解鲍芳的为人,听了鲍芳如此讲解得头头是道,一定以为鲍芳是爱情方面的专家。却不知鲍芳至今依然是个“女光棍”。
听了鲍芳半是劝解半是讽刺的话,孙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坐立不安。
鲍芳话锋一转,说:“孙虹啊,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那个时候的严俨,炙手可热,深得李院长的器重——当然了,现在咱们不能称呼‘李院长’了,得称呼‘李厅长’了。当时,李厅长为什么器重严俨?是因为严俨有本事吗?自然不是!其中原因,在于严俨的后台,是以前的娄厅长!由于娄厅长的缘故,就连我和男校的高校长,也不得不对严俨另眼相看。因此,无论是你,还是我和高校长,在严俨得势的时候,向严俨示好,并不丢人,而且是人之常情!但是,现在,情势变了,完全变了!”此时此刻,由于高兴没有在场,当着孙虹的面,鲍芳对高兴的称呼,又变成了“高校长”,而不是不久前的“高院长”。
孙虹听了,不禁心中一震,问:“校长,情势变了?变得怎样了?”
鲍芳说:“说得严重一点,就是三个字:变天了!以前,我们南山学院的顶头上司,是欢喜厅的娄厅长。而严俨呢,也依仗着娄厅长这个后台,狐假虎威,作威作福,甚至连李厅长、我、高校长,都得看严俨的脸色。现在倒好,娄厅长倒台了!李厅长接了娄厅长的位子。你可能还不知道,李厅长似乎看起来很器重严俨,其实,心里厌恶极了严俨!”
孙虹听了,多多少少明白一些意思了,她说:“校长,我知道李厅长厌恶严俨,当初,严俨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向李厅长献花,表达爱慕之心,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那个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影!”
听了孙虹这么说,鲍芳不禁笑了。说:“孙虹啊,你这么说,真是让我欣慰啊!本来呢,我还怕你不开窍,现在看来,你一点就透,那么,我就放心了!”
孙虹拍着心口,说:“校长,我永远是您的人!您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水里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