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易水寒的控诉,叶忻沫顿时若大梦初醒。看来,易水寒此刻的心境似乎停留在了……家破人亡之前。那之前,虽然时间不长,一定是一段美好而又难忘的日子吧?不然,他怎会连喝醉了,都唤着“娘亲”呢?
心口一抽一抽地,一下一下地微微犯疼。叶忻沫在那个世界,杀人不眨眼是必不可少的,一颗心麻木不仁亦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不过在这个世界,她感受到了太多的温暖与情意,她的心也变得柔软了。所以现在,她在为这个像个孩童般缠着自己的男子而心疼着。
她一动,感觉男子手臂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不少。她没办法,只好乖乖站着不动了。为了尽快摆脱现在这诡异的境况,她只能顺着面前这个“孩子”的意了。她放柔声调,低声曼语:“好,你说什么我都依你,你先放开我,我们再去里面睡觉。”
“真的?”易水寒已经满脸喜色,但嘴上还是不确定。
叶忻沫无奈道:“真的。”这易水寒平时冷冷淡淡的,没想到喝醉了竟能这么粘人。她发誓,以后她绝对不会往给他准备的膳食里面放一滴酒,不然……她剁手!
得到叶忻沫的回答,易水寒的手才缓缓松开。
身体终于重获自由,叶忻沫刚松了口气,右手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她转过头去,易水寒正看着他,脸上满是雀跃与期待。她没办法,苦笑一下,只能拉着他往内室走去了。
拉着易水寒走进内室,他自发地坐到了床沿上,乐呵呵地看着她。
叶忻沫看了一眼还被迫与他相握着的手,诱哄道:“快点,上床睡觉吧。”
易水寒乖乖点头,终是松开了叶忻沫的手,忽而说道:“娘亲,衣服。”
“什么?”叶忻沫一头雾水。“什么衣服?”
易大庄主不满地瞪她,好像在控诉她这个“娘亲”的不尽职。然后一脸理直气壮地说:“你要帮我脱衣服。”
“嘣!”叶忻沫绷着的那根弦,断了。
嘴角抽了抽,她力持镇定,道:“你不小了,自己脱。”
“呜……”咽呜声。
“好了好了,我脱还不行吗?”叶忻沫没办法,气急败坏地走到他面前,动作利落地解开了他的外袍。反正里面也不是什么都没穿,她可不是迂腐的古人,脱个衣服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易水寒乖乖做在床上任叶忻沫“上下其手”,那长长的袍子被坐着了,叶忻沫不好动手,只好让他站起来。
易水寒一站起来,叶忻沫就觉得有一种压迫感迎面而来。刚刚他坐在床上,她俯视着他,能把他当做一个孩子。但是现在,一个比她高一个头的“孩子”站在她面前让她脱衣服,她还是真的有点下不了手。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像是在伺候丈夫似的。
咬了咬牙,叶忻沫还是快速扒下了易水寒的衣服。那“孩子”孩子还算乖,衣服一脱下就立刻钻进被窝里了。
叶忻沫终于把这尊大神哄进了被窝,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这“大神”就掀开了被子的一角,乖巧地笑着道:“娘亲,快进来呀。”
叶忻沫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然后在心中盘算着要不要拔腿就跑。但是脑子里闪现易水寒在山庄里到处跑着哭着说要找娘亲的画面,她的想法立刻就夭折了。
易水寒会醉成这样,她有着一大部分的责任。要是让易水寒知道他醉后做出了许多丢脸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没有好日子过啊。
于是,叶忻沫毫无骨气地钻进易水寒的被窝了。这种事情,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一次两次没差,这次就更不算什么了。反正只要先把这“孩子”哄睡了,她才好溜之大吉啊。
那“孩子”面朝叶忻沫侧躺着,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看来是真的困了。
叶忻沫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心中暗暗欣喜着,就等着易水寒睡着了。
突然,唇上一凉,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在那上面擦过。
叶忻沫愣了一下,发现那“孩子”脸此刻正在自己的正上方,笑得一脸的天真无邪。“亲亲了,寒儿睡了。”于是,某庄主躺了回去,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叶忻沫瞪着床顶,一张脸一点一点慢慢泛青。她在这个身体上的初拥与初吻,竟然都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夺走了!她现在就想剁手了,没事给易水寒弄什么饭后甜点?没事做什么酒酿圆子?她根本就是在自食其果啊!
等了一会儿,听到易水寒均匀的呼吸声,叶忻沫这才狠狠地松了口气。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想钻出被窝,谁知腰间一紧,她根本都动不了。她这才发现,自己裙子的下摆似乎被枕边的人结结实实地压住了。
她这么一动,身旁的人竟忽然睁开了眼。
叶忻沫看着他,动也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接着,那双眼睛又缓缓闭上了。
叶忻沫又是一口大喘气,但是转念一想,她就要哭了。她上辈子一定欠易水寒什么了,不然他怎么会把她折腾这这样?
目前看来,她是溜不成了。外面的天色渐渐暗去,这没点上灯的房间也越来越黑。动不了的叶忻沫,只好选择睡觉了。至于身边已经睡熟的男人明天会不会起得比自己早而发现他们同床共枕,她也管不了了,反正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于是,某个喝醉了的庄主,与某个豁出去了的女人,光明正大地这么同床共枕了。
当意识恢复的时候,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