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忻沫心怀忐忑地走到易水寒的那片天地,只见远处天际上的那轮落日格外的火红耀眼,周边的云彩裹着一身红裳,在微风的轻轻拂动下慢慢飘动,悠然而又庄重。那颜色从红日开始往外散开,由内而外,由深及浅,美得极其绚丽夺目。
在这个世界之后,虽然身边的一切都挺美好,但是叶忻沫从未看过如此美到夺人心魄的景色。所以,她竟然怔愣地看着那一片天许久许久。
易水寒无意间直起腰板,就看到了那个站在不远处的女子。她仰头望着远处,清澈明亮的双眸似含一层薄雾,夕阳的红光照在她的身上,倒有一分腮晕潮红,羞娥凝绿的味道。
她那身素白的长裙穿在纤细的身姿上,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看着有一股我见犹怜的意味。他一直觉得,人的皮相,仅是一副皮囊而已。或美或丑,都是镜花水月,皆为枉然。但此刻看着这个女人,他为何会觉得她般般入画,让他不想挪眼?
缓缓回神的叶忻沫收回目光,转眼之间就与易水寒黑白分明的眸子对上。那双眼睛似乎不似初见的那般毫无情绪,但是她却无法读出当中的信息,明明那个男子神情依旧淡漠,但她却如坐针毡,有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
高挑秀雅的男人,仙姿佚貌的女子,在一片宽阔的花花草草之中,目光两两相对。一时之间,眸光流转,气氛微变。一丝奇怪而又微妙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两人偏偏却又相顾无言。
犹豫片刻,叶忻沫还是选择打破了沉默。“庄主,不知你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定了定神,易水寒若无其事地道:“过来浇水。”
看着药田之中只剩下一小片干的田地,叶忻沫抓狂地在心中咆哮:“就剩这么一点了还叫我过来?!!叫我浇水就叫我浇水,无声地看着我半天又是几个意思啊?!!”叶忻沫力持冷静地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像易水寒走去。笑话,那木桶就在易水寒脚边,她不走过去的话要怎么浇水啊?
叶忻沫默默地弯下腰,略显吃力地拿起了木桶。忽然手上一轻,木桶被人拿了过去。她抬起头,只见易水寒面色沉静地拎着木桶,一派轻松的样子。她愣愣地看着近处的他,他安静地与她对视。
叶忻沫故作冷静地低下头,拿起桶里的瓢子就开始往田里浇水,动作意见却带上了难掩的急切。殊不知,看着她动作的男子,不动声色地展开一抹极淡的微笑,若一朵清雅的莲,洗尽铅华。
从这以后,采青天天准时准点地去传话给叶忻沫,而叶忻沫则是每天都要去易水寒的药田那么一趟。因此,叶忻沫计划给“四怪”做的丰盛晚餐,怕是真正的没有着落了。
不过话说回来,近日易大庄主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古怪。就先不论他让叶忻沫碰他那片从不假他人之手的药田了,她每天去药田浇水,需要动手的范围每次都是那么一小片。她原以为第一次易水寒是在浇水的时候突发奇想让她帮忙,所以她那天需要浇的面积并不多。
但是几次下来,易水寒都给她留下了同意的一块区域、同样的一片范围。而且,还是同样的他在一边拎着木桶看着叶忻沫浇水的方式。这种情况,不论谁都会觉得奇怪的吧?这种“奇怪”,让叶忻沫产生了易水寒以此为由想见她却不舍得让她太劳累的错觉。没错,错觉。
在叶忻沫的认知里,易水寒说好听了是不解风情,说白了就是感情白痴。若是易水寒真的如她所想的那般,那么用“判若两人”都不足以来形容易水寒了。
但是一向沉默的叶忻沫不知道的是,易水寒最近心境上的变化,可谓是“脱胎换骨”了。自从经过易水柔的“点拨”与那日在药田所察觉到对她的感觉,易大庄主已经正式敲定,要把叶忻沫收入囊中了。当然,我们聪明绝顶的庄主看得出叶忻沫对他的逃避,而且像季东阳那般死缠烂打的那种事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所以,他把捕猎的方法,完完全全地用在了叶忻沫的身上:先一点一点地让猎物卸下防备,待其不备时,再干脆迅速地将其吞入腹中。的人,这一个“猎物”到手,他绝对不舍得伤害,会好好地疼爱。
易水寒不想则已,若是他想要得到什么,他的城府,就会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陷,逐渐深不见底。于是,表面上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易水寒,开始展开处心积虑的“捕猎”行动了。
叶忻沫毕竟借住在无忧山庄,所以易大庄主的“小”要求,她是无以拒绝的。所以,即使再纳闷无奈,她也只能每天乖乖去药田报到了。原以为,这样的事情早晚有结束的一天,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此事非但没有结束,反而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一天上午,当平常在无忧居前院的丫鬟上门说庄主叫她过去时,她就知道这件事情没完了。无忧居就在叶忻沫房间的对面,一条十几步就能走完的路,她愣是走了三十几步才走完。踯躅片刻,她伸出手敲了无忧居的门。
“吱呀”一声,门很快被打开。站在门内的易水寒今日身穿浅墨色的袍衫,暗沉的颜色衬得原本略显清瘦的身形看起来有些结实,整个人精神不少。叶忻沫从未见过,身穿暗色的人竟然会让人眼前一亮。
而且,易水寒的前袖挽至手肘,露出两截纤长的手臂。在衣服颜色的村托下,那双大多时间都半遮在袖口之下,骨节分明的手分外的修长白皙。易水寒的那双手,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