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叶忻沫真的是既无力又好笑。无力的是,易水寒这“木头”般的性子实在是根深蒂固了,要让他有所改变简直就比登天还难。好笑的是,她从未发现,易水寒的竟然有那种面不改色地搞笑的潜质。咳咳……这点值得发掘。
于是,车厢内再次回归安静。没过多久,马车便停了。
下了马,呈现在叶忻沫眼前的,就是一个好几米高的宫门与一片看不见尽头的外界阻隔的厚实宫墙。果然,这皇宫……看起来和那些电视剧里的一样,说白了就是大很多雄伟很多的建筑罢了。
反正,她对这种地方是没有多大好感。就像无忧山庄,大得恰到好处,四周都是大自然的花草树木,看着就赏心悦目。而这个地方,啧啧啧……她还是不予置评了。
待她跟在易水寒身后畅通无阻地走进宫门,里面已经设了辇车等候。看了一眼不远处几个穿着官服的人从一个方向往宫门口走来,叶忻沫在心中暗叹,易水寒无一官半职,面子却比官员还要大呢。
“你上去。”叶忻沫的身侧突然传来一个清冽的声音。
“什么?”她疑惑地侧过头去看易水寒。忽而明白他的意思,她立刻拒绝:“那上面的位置好像只能做一个人,还是你坐吧。”这个辇车是为易水寒而设的,她是以小厮的身份跟着他进来的,没道理坐他的辇车啊。
可是,易大庄主根本就不理会她的拒绝,对着辇车前方垂首等着的人吩咐道:“送去宁曦宫。”话落,只听得几声衣袂飘动,易水寒已经不见了踪影。
叶忻沫连话都来不及说,就这么被丢下了。愣了一会儿,她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别说易水寒是不是没有风度了,她看他根本对“风度”这个词都没有任何的概念。
她很怀疑,若是易水寒有一头成了家,他到底能不能成为一个体贴的丈夫。唉,算了算了,这也和她无关,只要她不负易水柔所托就好。
看了一眼辇车边上一动不动地保持垂首直立动作的宫人,叶忻沫只好默默上了辇。话说,这辇车很不错,这车身是金黄色,看起来奢华大气,上面绘以精美的山鸟画,车上用的也是锦绣制成的褥垫,车轮的外圈还裹上了棉絮,用来减轻颠簸。
叶忻沫心想这也算是贵宾级的服务,坐着也是极其舒服,她就感觉易水寒也算不错了,留下辇车给她坐,怎么看来对她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而且当宫人拽着马儿的缰绳拉起辇车行驶了一段路程之后,叶忻沫有点感谢起易水寒了。这个皇宫太大了,光这里面的道路就有外面大街上的两倍宽。她现在怀疑,可能易水寒不像她原来误会的那般,他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
但是这辇车再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叶忻沫就不是这么想的了。辇车驶到越后面,经过的地方就更加热闹,时不时有成群的宫女太监和护卫在来回走动,总有几双眼睛会向她看来。当叶忻沫身下的辇车从一个身后跟着好几个宫女、身上衣着首饰十分华贵的妇人身边经过时,她隐隐地觉得很不对劲。
刚刚看那妇人的打扮与排场绝对地位不低,她现在怀疑,能做这辇车之上,绝非一般的殊荣。此刻的她坐在这里,在所见之人眼里就是一个不知从哪钻出来却享有无上待遇的小子。此刻,她觉得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从这里消失掉。
此刻,叶忻沫真的欲哭无泪,她要收回那句话,易水寒哪是什么心思细腻的人。她看他根本就是随意把麻烦丢给毫不知情的无辜者!况且,她忽略了一件事,方才易水寒跟宫人吩咐了她的去处,说明他根本就不是第一次来皇宫。
易水寒绝对不会是那种会主动跟人说什么的人,但是,易水柔绝对是有事瞒着她的。莫名其妙地,她又有了一种被阴了的感觉。
当下了辇车,在宫人的引领下走进一个宫殿时,叶忻沫看到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季东阳,你怎么会在这?!!”
靠在躺椅上的季东阳正在吃着旁边宫女送到嘴边的葡萄,突然响起了这叫声,还得他差点没将葡萄籽给吞入腹中。他挺直腰板,抬眸看向出站在门内的不速之客。他打量了叶忻沫片刻,将葡萄籽吐到另一个宫女递过来的托盘上,然后迟疑道:“叶忻沫?”
叶忻沫叹道:“是我。”语毕,她便向季东阳走去。她能说,在这种情况下碰到季东阳,她真的很是高兴吗?
季东阳往叶忻沫的身后几眼,未见到易水寒的身影,他忍不住问道:“水寒呢?”
径自走到季东阳不远处的木椅上坐下,叶忻沫双手一摊,却是无比认真地回答:“我不知道。”
“他一入宫就走开了?”季东阳忽然问。
叶忻沫答道:“是啊。”语毕,她看向季东阳身边那个之前喂他吃葡萄的宫女,微微一笑。“姑娘可否为我倒一杯茶水呢?”
年轻的宫女俏脸一红,被那迷人的微笑迷了心神,点了点头就忙为叶忻沫倒茶去了。
这厢,季东阳无奈一笑,喃喃道:“他可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呢……”
隐隐约约听到他说什么,但是叶忻沫就是听不真切,疑惑道:“你说什么?”
“没有。”季东阳微微一笑,勾人的丹凤眼离开带上了一丝媚意。“我是说水寒怎会带着你入宫来的?”
“还不是水柔……”察觉到对方神色微变,叶忻沫立刻噤声,然后开始努力转移话题。“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