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陌宇能拿着包袱就走人,叶忻沫心想陌愆应该是安然无恙了的。于是,她便慢悠悠地往前面走去,顺道看看这个她住了十几天的地方。
这个地方不大,走了一会便拐到前面去了。叶忻沫原本还心忖着待会儿怎么找到陌愆的房间去。但是看到前面一个房间外面站了好几个人,她就知道自己不用找到。
门外面站着两个丫鬟,叶忻沫是认识的,因为她们伺候过她。当她看到背靠柱子的黑衣男子,与在门前来回慢慢踱着步的锦衣男子时,脚下的步伐便立刻加快了。
听到她的脚步声,门外守着的几个人都转过头来。看到是她,季东阳猛地一惊,连忙迎了上去。“忻沫,你怎么过来了啊?”
叶忻沫清楚地捕捉到了季东阳脸上出现过的惊慌神情,心下觉得不安了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哈哈哈……”季东阳僵硬地笑。“没事没事,能有什么事啊?话说你今天起得可真早啊。”
看他这样,叶忻沫心里就更不安了。“我现在没心思跟你瞎扯,到底是陌愆又事还是水寒有事啊?”
“呃……”季东阳微张着嘴,一脸呆滞地看着她,这表情在他那张魅惑苍生的面容上显得有几分的滑稽。“你知道水寒在为陌愆解血蛊啊?”
“……”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叶忻沫极力忍耐道:“你别告诉我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情。”看情况,季东阳似乎是以为易水寒瞒着她替陌愆医治血蛊,所以看到她出现才会惊慌的。虽然如此,她真的是要被他吓得减寿十年啊。
“那你还答应让他替他解蛊?”季东阳的语气之中带上了一丝质问,就连那神情,似乎都带着责备。
这下,叶忻沫才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当初他为你解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了?难不成他会出什么事吗?”
季东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向一旁的玄天。可是,某个一路跟他“同甘共苦”过来的男子只是哼了哼,然后用不痛不痒的语气说道:“祸从口出。”
看季东阳一脸别扭地不说话,急得要死的叶忻沫恼了:“季东阳!唔唔……”不料她后面的话还没吼出来,季东阳就一个跨步上前,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叶忻沫怒瞪着他,用眼神警告他最好放开手。没想到季东阳全然忽视了她的瞪视,还用另一只手放到她的肩上将她拖走。
直到走到一处无人的空地,季东阳才将叶忻沫放开。而叶忻沫一得到自由,就马上怒吼道:“季东阳,你这是在干什么!”
难得见到叶忻沫抓狂,这本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但是现在,季东阳可没有那个玩的心情。“水寒正在那屋里解蛊需要安静,你刚才那样会影响到他。”说话间,他额前的一撮长发顺着风拂动了两下,蹭过高挺的鼻梁,又滑了回去,这个画面,极有美感。
闻言,叶忻沫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着急之下的失控。她面露愧色,低声道:“对不起,我刚刚是急坏了。不过,你现在先告诉我有什么事好吗?我真的是要急死了。”
知道季东阳不会怪她,所以叶忻沫的道歉没什么诚意。开玩笑,现在想到易水寒可能会出什么事,她怎么还有什么心思道歉啊。
季东阳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原本水寒说了不准我向你透露的,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你应该有知道的权利。”
叶忻沫心里一紧。“是什么事?”
季东阳忽然问道:“你可知中血蛊之人,会遭受什么样的痛苦?”
“我不是很清楚。”她摇了摇头。“但是上次陌愆发作,我就在他边上。我不知他身体承受了什么样的痛处,但是他当时满头是汗,而且还不断地痛苦呻|吟。想必,那种痛苦是非常难以承受的。”
“的确,那种痛……真的难以承受,而且痛到难以形容。若要用一个比喻,绝对是堪比挫骨之痛。”这种痛他曾就尝过很多次,而且每一次都是永生难忘。
叶忻沫知道季东阳是中过血蛊之人,所以他说的话,是最有立场的。只不过,她现在是真的没有这个心思去听他说什么痛不痛的。
她现在,满脑子就只有易水寒会不会出事。奈何季东阳又不直接说,她只好顺着他的话直接问了。“这个和你要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看出叶忻沫的焦急,季东阳心下觉得挺满意的。现在看她对水寒这般在意,也不枉费水寒对她的付出了。“水寒的毒血虽能将血蛊反噬,但是其间还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这是什么意思?”叶忻沫心中的不安在逐渐扩大。
“意思就是……”季东阳的语气一顿,继而又道:“将血蛊引入体内之后,他必须承受一次那样的痛苦。虽然相比原体的发作的时间要短一些,但是……”
未待季东阳说完,叶忻沫转身便往回跑。眼眶微热,她觉得眼前的景物,似乎都罩上了一层薄雾。
她原来是抱着一个乐观的心态,想着也许解血蛊只是麻烦一些,只会耗费他的一番精力,事后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就会好了。然而,叶忻沫料不到易水寒会为她做到这种程度。
她心底潜意识的积极心态,实在是太令人发指了。易水寒,那个让人心疼的笨蛋!他受的苦已经够多了,要是知道他事后会那样,她是死也不会答应让他那么做的。
叶忻沫红着眼眶跑回去,玄天看到她的样子,微微一愣。再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