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丫头过去做的种种让她无奈的事情,现在想想,叶忻沫还真的挺感谢她的。当然,除了那些易水柔折腾她的那些事。那丫头,反正让她又爱又恨就是了。
想到易水柔,叶忻沫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她被带出山庄前她正在准备的婚礼。不由地问道:“对了,水柔和季东阳的婚礼办了吗?”
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她笑了笑。“照水柔那性子,一定是没有心思成亲了。不过季东阳好不容易等到婚期将至还打了水漂,他一定气死了吧。”
叶忻沫自顾自地说着,没留意到男人发现她的高度不适合上药,便将一只手伸到她的腿弯处,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直到感觉易水寒没有回应自己的话,她下意识地去看他,这才发现自己忽然竟然能与他平视了。而且……他俊美的脸还近在咫尺。
看着易水寒用手沾上百花露伸向自己的脖子,神情专注,两扇睫毛十分浓密,在微微颤动间将她的心撩拨得痒痒的。
她的脖子,也因为易水寒手上轻柔的力道,觉得有些痒、有点凉。而痛,一点也没有。在过去,她受伤是常有的事,莫谦虽然总是因为她受了伤而大怒,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每次送她去受伤的人,都是他。
这次的这件事,她觉得自己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但是易水寒这个男人,自她被伤了起,就对她的伤格外在意。叶忻沫知道,他是在心疼自己。所以,她的心觉得暖暖的。
一想到自己此刻的姿势,叶忻沫在不好意思的同时假装自然。除了那天以外,她以前和易水寒,并没有做过太多亲密的动作,她会觉得不好意思,也是正常的。
但是,看到易水寒这么自然,好像这动作他已经做过千千万万遍似的,叶忻沫忽然觉得,自己可以好好享受他的疼爱。
易水寒不善于用言语表达,但是在他的一举一动中,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在意。而且,叶忻沫本来就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他们之间,亲密一点也挺好的。
虽然时隔了一段时间,但是在叶忻沫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算是突飞猛进了。
察觉到叶忻沫注视着自己的脸许久,易水寒替她抹好药后,对上她的眸子,然后缓缓将手收回。
蓦地,叶忻沫抬起双手将其握在自己的手心之中,扬起一抹清浅婉约的笑容。“你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凉凉的呢?”语毕,她便将易水寒的手臂搁到自己的腿上,双手分别覆上他的手心和手背,轻轻婆娑着。
被她软若无骨的双手包裹着,易水寒看着她精致的面容,只觉得心神荡漾。女人的脸,他只记得三张。一个是他的娘亲,一个是水柔,还有一个,就是这个小女人。
这每一张他记在心中的脸,都是十分美丽。其他的女人,在见过之后,他转身就会忘记其模样。就连走得稍近的司空敏慧,他都无法在心中留下她的样子。
娘亲和水柔,是重要的血脉之情。而这个女人,是特殊的,更是唯一的。不知从何时其,一想到她,她的面容就会在他的脑海里面盘桓不去。若是当初早些意识到,说不定就没有那晚的意外,也没有他这么多日来的担忧了吧?
不过,某庄主忘了一个定律。木头,不论牵到哪里都是木头。此刻更没想当初若不是自家亲生妹子的“提点”,他很可能现今还完全处于状况之外。
敛了敛心神,易水寒霍地发现,除了从叶忻沫手心传来的阵阵暖意之外,似乎还带来了一丝粗糙的触感。
不假思索地,他放心拿着瓷罐的左手,从叶忻沫身后环过去,在她手心里的右手一抽,一左一右地同时束着她双手的手腕,然后同时将它们微微一转,让叶忻沫的双手手心向上。
柔嫩的手心之中,盘着好几道的伤疤,突兀的线条、突兀的颜色,几乎灼伤了他的眼。这些伤疤的颜色,有深有浅,很明显是每隔一段时间便新添的。
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已是一片肃杀之气。“我要杀了他。”清冷的嗓音之中,仍然难掩杀气。
易水寒想了想,忽然伸出手,微颤地撩起叶忻沫的衣袖,丝毫没有任何的顾忌。
而叶忻沫,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便任由他查看,想让他自己亲眼证实,能够放心。对于易水寒口中的“他”,叶忻沫当然知道是谁。
只不过在某次君了句“能换得这样的血,真是值了。”之后,她忽然意识到,陌宇那个人,其实也只不过是反被利用罢了。
自从那次和他谈话,知道陌愆不愿伤害自己之后,她的心里除了对陌愆觉得有些许愧意之外,对陌宇,还是有少许的同情的。
陌宇现在的处境,叶忻沫其实能够猜得到。而且,她还能够感同身受。陌宇这个人,和以前的她有些相似,而且,他的执念更深,而且更加执着。执着到……愿意不择手段,甚至可以让自己的亲人看不起自己。
这种单方面付出到不顾一切的行为,让她觉可怜又可悲,却又有些惺惺相惜。即使,她算得上是受害人。
看她除手心之外没有别的伤口,易水寒心中的怒意才稍稍敛下。收回左手拿过搁在床边的瓷罐,他二话不说便将百花露抹到叶忻沫的手心上。
看易水寒恨不得把那些东西都倒在她的手心的仗势,叶忻沫有些啼笑皆非。“取我的血的不是陌宇,是那个叫君无常的人。那个老人家,对我的血似乎热衷到了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