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叶忻沫已经努力咬牙了,但还是没将呼之欲出的抽气声给收住。血液顺着刀口缓缓流出,叶忻沫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湿了一片。两只手被人抓着,脖子上还有人架着刀子往里推,叶忻沫不得不说,她这个血光之灾,可真的是大发啊。

看到易水寒眼冒红光,显然已经是怒到了极点。他生气起来,一脸森冷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渗人。但是她觉得,这样为她发怒的他,很是迷人。

易水寒手上持着陌愆,他的双眼,却是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的。除了刚刚觉得疼皱了皱眉头之外,叶忻沫在迎视着易水寒的眼神,是带着难掩的思念的。而且,脖子上虽架着刀,但她只是在笑看着他。

叶忻沫在告诉易水寒,她没事。而且,她相信他知道应该如何处理的。

眼底闪过一抹心疼,易水寒不稍犹豫,松开扣着陌愆脖子的手,并运起内功,用巧劲将其往后一推,直接把他推到了后方的两个官兵身上。那两个官兵见状,手忙脚乱地把陌愆接住了。

而达到目的的陌宇自然就点到为止,移开匕首,将其交回原来的丫鬟手中。易水寒的武功深不可测,他需要时刻提防,若是一个不小心,他手中的“筹码”被他拿走的话,他的下场,怕是就不好了。

视线从面色苍白的陌愆身上扫过,陌宇轻轻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易庄主应该知道我需要抓叶忻沫的目的,她身上的血,我必须要拿来用。不过听君无常说,这世上除了此法之外,还有另一个法子能救得了家兄。而能做到此法的人,就仅有易庄主你一人。”

陌愆有些虚软地靠在身后的墙上,听闻陌宇的话,他的双目登时一瞠。小宇他这是在说什么?当时君无常为他诊断之后,他记得他只说了需要药谷谷主之女的血液来引血,未曾提到过其他的法子啊。

而叶忻沫,也是被陌宇的话一惊。这一刻,她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陌宇的意思,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的了。易水寒很清楚,蛊毒比什么样的毒都要来得要麻烦许多。而血蛊,更是麻烦之中的麻烦。解血蛊之法,他也不是不知。但是,法子却不是如陌宇所说的那般。至少他所知的法子,仅有一个。而他,也宁愿这法子只有一个。

深深地睨了一眼叶忻沫,易水寒将视线移到陌宇的身上,淡淡地道:“放了她,毒我来解。”

嘴角满意地一勾,陌宇倒是没料到易水寒会答应得如此干脆。“既然如此,请易庄主先让这些官兵撤退吧,在下这些不争气的下属们也该下去歇息了。”陌宇以退为进,算是在做一个示好的表示。

而对易水寒来说,这两队人挤在这厅堂中,着实是很碍眼,便对身后的地方官挥了挥手。见状,那地方官便立刻将厅堂之中的官兵都撤了出去,全都守在了外面。

外面的风冷得有些刺骨,地方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里面的那位,身份尊贵,他受命任那位调遣,那位说什么,他就得做什么。但是那位若是在这宣城出了事,他头顶上的乌纱帽可就难保了。唉,只希望老天爷能够眷顾了。

见易水寒忽然没头没脑地就说为陌愆解蛊毒,叶忻沫先是感觉到有一丝惊喜。但再见易水寒对陌宇的要求极其配合,她顿时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若是照陌宇说的那样,引出陌愆身体内的蛊虫都要用尽她身上的血,那么易水寒为他解毒的话,都要做些什么呢?

见那些官兵都出去了,陌宇也回过头,对那些手下说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

在他转过头的来的瞬间,叶忻沫在他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满意之色。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她很确定,那个满意,绝对是跟奸计得逞搭边的。

现在这厅堂上的那些人马都退下了,仅留下他们这对峙的两方站着,整个场面都有些空荡荡的。因为易水寒答应说了会为陌愆解毒,所以她脖子上的匕首早已被拿开了。

之前叶忻沫心中一直在纳闷,所以没有说话。但是现在,她想自己可以说一些不得不说的话了。定定地看着易水寒,她认真地问道:“陌愆的蛊毒,你要怎么解?”

易水寒不语,从袖口之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掷向陌宇,道:“先为她止血。”

手一抬,陌宇便将瓷瓶接住,并将其递到身后的丫鬟手中。看了一眼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陌愆,他不紧不慢地说:“解毒之事刻不容缓,不知易庄主打算何时开始?”

看叶忻沫的脖子上了药后立刻止了血,他才道:“需要几日。”语罢,易水寒淡淡地补充道:“几味珍贵药材,仅在无忧山庄才有。还有,需要一位手巧的大夫。”

眼眸微眯,陌宇不满于他的回答。“家兄的时日不多,难不成易庄主要等他发作了再开始吗?”

易水寒点头,“就是要等他发作。”

陌宇怔了怔,须臾笑了,笑得耐人寻味。“人是易庄主医的,当然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既然你答应医治家兄,那么在下也可以现在就放了叶忻沫,只不过,还有一个小小的不情之请,希望易庄主能够答应。”

叶忻沫没得到易水寒的回答,差点没气闷死。只不过,她心里更多的是担忧。听到陌宇得寸进尺地又提要求,她心里就有一股火气开始噌噌地往上冒了。

陌宇的话,易水寒并不感到意外。从他方才退步起,就已经有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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