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忻沫顺着司空敏慧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是一条窄窄的小通道,两边的树木相对比较密集一些。相比外面宽阔一点的路,这里倒是一条直线通到前面,明显就是最近的路线了。
见她难得突发奇想地无聊一下,叶忻沫笑着点点头,也就随她去了。
这小道一个人走起来尚且还算宽敞,两个人走在一块就显得有一些拥挤了。所以司空敏慧走在了前面,叶忻沫就跟在她的身后走着。
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往后一看,叶忻沫捕捉到了那抹保持着适当距离走在自己后面的身影。
正在她侧回头之际,猛然发现面前的树枝上挂着一条软软的东西。那东西背面黑色,有许多白横纹,头背黑褐、头型椭圆,下颔至腹部结为污白色。
它细细的尾巴圈着上面的树枝,近两尺长的身子由中间曲起,后半部分的身子与地面垂直,前半部分与头部几乎是与地面平行。那个半圆的头,正直直地对着叶忻沫。
看到这玩意儿,叶忻沫只想哀嚎。这种天气蛇不是应该都去准备冬眠了吗?!!而且,这个东西她认识,银环蛇,为大毒之蛇,一般情况下在人受惊时逃跑和太近时会张口咬人。
若是有人被银环蛇咬了,伤口不肿、不痛,数小时后全身瘫痪,呼吸停止。
所以,叶忻沫不敢乱动。屏住呼吸,她依旧与那条蛇四目相对,脚下开始不着痕迹地慢慢往后退。
叶忻沫在心里暗暗祈祷,这个关键时刻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渐渐拉出一小段的距离,那条蛇忽然动了一下,叶忻沫立刻定住不动。
方才感觉到叶忻沫回头留意自己,易水寒正欲高兴,便注意到那条毒蛇了。看叶忻沫与那条蛇仅仅隔着一小段的距离相对着,他的面色一片沉重。
悄无声息地将手伸向腰间,易水寒解下挂在腰间的佩玉,将其捏在手心之中。这里面的树大部分枝叶繁茂,要做些什么也不大方便,所以易水寒要等叶忻沫离那条蛇再远一些,才方便行动。
这两个人就这样隔着两三步的距离一前一后地站着不动,前面的人屏声息气,后面的人蓄势待发。
就在这时,走到很前面的司空敏慧感觉到后面的人没跟上来,转头看到他们站在那里,便叫道:“忻沫,你站在那干什么?快过来啊!”
司空敏慧的叫声不轻,那条刚刚静止不动的蛇被惊到了,猛地一动。
叶忻沫被它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一大步。大脑还未来得及反应该做些什么,随着“嗑噔”一声,叶忻沫只觉得手背一凉,接着便被一个软绵却有力的力道快速往后一拉。
掷出去的玉石擦过那条蛇背上的鳞,然后嵌入了树干之中。那条蛇先是受惊,现在又刚刚遭受生命的威胁,整个身子都向前挺直,信子吐得“嘶嘶”作响。
这蛇正面向易水寒攻来,想到叶忻沫就站在身后,易水寒知道自己不能闪躲。在这一发千钧的时刻,他直接用手抓住它,狠掐它的脖子,接着便干脆利落地将它往旁边用力一甩。
那蛇在地上软软地动了几下,便慢慢不动了。
见状,叶忻沫连忙快步走向前去看易水寒的状况。“你没事吧?”
易水寒摇摇头。
前面的司空敏慧这才发现后面发生了状况,连忙往回走。
叶忻沫眼尖地发现他手背上有一道血丝,连忙拉起他的手送到眼前查看。一条细细又有点扭曲的刮痕盘在易水寒的手背上,伤口边缘渗出了一丝丝的血,很快便干涸了。心下一惊,她忙道:“你被毒牙刮到了!”
易水寒看着她,若无其事地道:“不碍事。”收紧五指,他暂时驱走了脑子里隐隐传来的晕眩感。
听着他不咸不淡的语调,叶忻沫没由来地觉得窝火。“你明知道我是百毒不侵的,何必不顾自己的安危护着我!”
刚刚那个境况,叶忻沫是打算垂死挣扎一番的。因为她上次出庄被蛇咬了之后曾晕过去了一会儿,她不知道这次再被这种玩意儿咬上一口会是怎么样。况且,能幸免于难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易水寒会用自己护着她。易水柔曾说过,他儿时曾被拿来试毒,所以身体中的血液是含毒的。
百毒不侵的她被蛇咬了都会产生一定的反应,不知易水寒这样的体质,会发生什么呢。
这样想着,叶忻沫的双眼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想看他是否会觉得不舒服。
易水寒这个人,叶忻沫是该说他傻还是该说他体贴呢。不过不能否认的是,她又一次地被他感动了。刚刚的情况,曾经受过专门训练的她几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他护着了。
那么,用自己来护着她的易水寒在那时的反应,完全是出自一个下意识的反应。这,正是让她所感动的地方。一个人,是要对别人在乎到何种程度,才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
就如莫谦,他就做不到。那个时候,莫谦明明就有千千万万个选择的方法,但是他却选择了一个最高效,却又是一个需要牺牲她的方法来达成目的。
若是那时的莫谦多几分像易水寒这般的在乎,叶忻沫现在就不会站在这了。不过想来当初初来这个世界时对莫谦有着的怨怼与眷恋,现今想起他,
因为心急,所以叶忻沫方才的语气有些冲。但是听着她语气之中的急躁,易水寒反而轻轻扯了扯嘴角。
看他这样,叶忻沫都不知道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