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丝带的系法好像在哪里见过?”让詹少再度回过神来的是熠岚的声音。重新抬头,他单手按了按依在发疼的太阳穴,此时,耳畔响起她好听的声音:“是相册!彭颖丹房间中的相册里,她的照片上,本人头上所扎的头绳系法,与这根丝带的系法特别的一致。”
“你的意思是说,这根丝带是彭颖丹自己系的?”林察问。
“还有一种可能,是凶手教唆她系的。”熠岚细致的观察与彭颖丹的胃内容物指向“不谋而合”,使得缓过神后的詹少思路如涌泉:“一般来说,男性凶手在折磨女性受害人时,通常都会使用性暴力。‘丝带杀手’案件与彭颖丹被害案一样,女孩们并没有遭受任何性侵的迹象,有的连环杀手,是因为性无能。而在这个案子里,这一根根五颜六色的丝带系在女孩们的大腿上,很显然,凶手想就此束缚住女孩们,束缚她们的行动力。大腿,更直接地说,是性能力。”
“哎,这不是你的侧写吗?在女孩们看来从事颇为争议的职业,是为了贴补家用。但在丝带杀手的心里,那是不要脸,爱慕虚荣的表现。”在熠岚接话之时,解剖中心的所有人望向她与詹奕凯。他们大多眼含讶异之色,全然不知道,詹少利用了哪个美国时间,给丝带杀手做过侧写。
“他看不起她们,所以不屑于和她们发生性关系,”打断众人欲要发问的念头,熠岚继续说:“现在的受害者是彭颖丹,而彭颖姗恰恰就是y要利用的一个棋子。那么对爱情不忠的姐姐,就恰好符合y的目标。在这个案子里,重点不在于彭颖丹的职业有多争议,当然游离在佟心烨、佟可豪父子之间的彭颖丹在妹妹眼中,本身就是一个争议的人。对彭颖姗来说,背叛,就是最大的争议。”
“这种背叛不仅仅体现在佟家父子上,更对于彭颖姗自己来说,姐姐的疏离已是背叛。”熠岚的一字一句宛若溪水敲打在詹少的心房,他微愣,循着众人或期待或疑惑的目光接腔道,“其实彭颖丹压根就没有真正疏远过妹妹,但对于彭颖姗来说,在姐姐考上北京的一所名牌大学后,她的自卑心理就开始在作怪了。尔后,母亲态度的转变,姐姐交了男神级的男友,这一道道刺激源,慢慢地铺成了彭颖姗对姐姐的杀机。”
“先前我们分析过y在模仿丝带杀手,ta为此抓住了彭颖姗的内心,让其姐姐在折磨中死去。只不过,”林察一面点头,给予詹、关的观点之肯定,一面又看了一眼顾法医,接着道,“只不过,y的重点不在于彭家两姐妹。现在看来,种种的犯罪行为标记细节都指向了——丝带杀手。丝带杀手惩罚的是那些对爱情不忠的女人,而y在惩罚什么呢?”
以恶制恶?还是丝带杀手其实也只是一颗棋子,真正幕后的主脑者还是y呢?条缕分析间,詹少已然有了最贴合犯罪者侧写的新线索......
一天的搜寻工作从下了解剖中心后正式开始。
这一天,梁璐带着陈力等人,在市老游泳馆附近巡查。林察前往彭颖姗学校,走访她的日常社交关系,支援组其他人人数众多,分散在佟氏经常活动的范围内,而彭宅则交给了詹、关两人。
浩浩荡荡的搜查工作,一天下来并无大进展。直到夕阳西下,詹少与熠岚发现了一个尖嘴猴腮的人,鬼鬼祟祟地在彭家的楼下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