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想看我尿床啊。”
“臭流.....”“氓”字还未说出口,詹少忽而靠近了她。熠岚步子往后一退,本以为詹少又要向她的耳朵吹热气,谁知他眼眸一闪,随即扭转了话锋:“你放心,阿远他们,马上就追到他了。”
“你那么自信?”
“是啊,有什么是我们‘乌城四少’做不到的。”其实,今晚“乌城四少”时隔十三年后再聚首,詹奕凯到底还是开心的。只不过在酒吧那一阵,他的思维宫殿被梦里一隅所深深震荡,直到现在才缓过劲来。
不知是方才“兜风”的缘故,还是与她呆在一起的缘故,好似躯体真的抽离开怪异真实的梦境,他脸上的肌肉都放松了不少。
眼下,詹少指了指熠岚受伤的小腿,问道:“你腿怎么样啊?不要紧吧。”
“你担心我?”这话一出口,到底是有些暧昧的。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说错了话,熠岚转过头,却被他瞧见了侧脸的绯红。
“是啊,同事之间嘛,互相关心,难道不应该吗?”两手插进口袋,詹少越过她身旁,与她并肩。
“谢谢你的关心,本来就没什么事啊!”熠岚轻描淡写地答话。
路灯,金黄的光,照亮他俊朗的脸。不同于白天,他换上了上回天桥穿的那件皮衣,腿被黑色的长裤包地严严实实。脚上的那双纯白色球鞋,嚓嚓落在水泥地上。
熠岚不知为何又要抬头望向他的眼,看他墨黑的眸里盛出的光,像照在夜幕湖面的一缕璀璨灯光,又好像幽远森林的古堡被暮色染红的落地窗,闪着窗明几净的光辉。
那样好看的一双眸子里,此刻正倒影着熠岚的影子。
两人走在还车的路上,而于此同时,在东方路与南泉路的交叉口,盗包男的“同伙党”开足了马力。身后,叶路远与颜齐,紧追不舍。
“老萧,你那什么情况?”叶路远拨通了蓝牙电话。
“好家伙,还想开到南泉路去,你俩安心断后,看我不堵死他。”嘴上不把门的萧邦,既没有詹少的“颜”,也没有颜齐会说话,更没有叶路远会撩妹,但论到飙车,整个乌市,他要是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夜风呼啸地从他耳边扫过,萧邦弓起背,加大了马力。车轮胎在水泥地上划过,激起零星的火花,轰鸣的引擎声刺破了夜空的宁静......
熠岚有时候觉得,詹少的身上就像装有一个心理感应器。前几日,同样是站在天桥,他便可以推测出戴尔与夏如新已经死了。尽管夏如新是病死的,可后来,事实证明,他的思路是对的。
而今夜,他的“金口”再次灵验了。不过多时,叶路远还真打来了电话:“包到手了。”
零点过后,当“乌城三少”走进馄饨面小店时,发现詹少与熠岚正坐在店内最靠里的那一桌。他俩一左一右坐着,中间还坐着一个“面生”的女孩。
“她就是丢包那个女孩。”店老板烫着馄饨,指了指坐在角落里的女生。叶路远知意,伸出一个手指勾着包,另一只手对着馄饨店老板一挥,潇洒说道:“老板,三碗馄饨。”
“是四碗。”被颜齐和萧邦架在中间的“偷盗男”之同伙,加了一句。
叶路远的手指十分不老实,他一边提拉着包转圈,一边走到年轻女孩的身旁,扬眉将包还给了她:“美女,你看看少东西没?”
“没有少,谢谢你。”检查完包里的东西,年轻女孩抬起头,阿远还是像往常那般,似有若无地吐了吐舌头,但很快,他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天呐噜!老詹,你掐掐我,这不是做梦吧!”阿远话音未落,詹少便“重重”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臂。
我草,詹少,你“恩”将仇报啊!
叶路远大概是觉得自己中了邪。他这个穿梭万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主儿,居然对一个“陌生”女孩,一见钟情了。
詹净凯当然是完全没见过这样的叶路远。眼下的阿远,瞳孔放大,视线的关注点全都在佟心悦的身上。
佟心悦,佟氏最小的女儿,现年二十岁。既为佟氏,“乌城四少”却从未在佟家出席的任何上流社会活动见过她。
八年前,她是喧嚣一时的佟家养女。在詹少的记忆中,她当年也是风靡一时的新闻人物呢。但此一时,彼一时,佟心悦基本不在公众场合露面,尤其之于神经大条的叶路远来说,她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她是美丽的,更是神秘的。
关熠岚也注意到了叶路远对佟心悦的兴趣。她不由得打量起面前这个带眼镜的姑娘来。
佟心悦的身上没有混迹酒吧的浓妆艳抹,她的气质清新素雅,扎一个麻花辫,穿一身背带裤,带着圆圆的眼镜。与之相比,阿远立了一个“发胶头”,衣服松松垮垮,眼镜夸张极致,身上还有一股浓重的酒味。
“哎,你别招她。”心悦朝熠岚道了谢,眼看她就要跨出馄饨面店了,交感神经已被“兴奋”点燃的叶路远自然是要跟上去的,詹少及时拉住了他。
“怎么?你喜欢她?”叶路远问地直接,视线仍旧停在前面行走的佟心悦身上。
“没有。”
“那不就结了啊,兄弟我要‘浪子回头’了。”阿远双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