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迟了一步,同样提出的计划也不如王译信所言的字典晚膳,甚至王译信说得拆字的规律也是他没有想到的,他只有一个雏形,王译信却领先了他好几步。
尹薄意对王译信多了几分的佩服,同时也觉得儿女接亲是接对了。
即便他的名字不是第一位,但主持编修字典是一件极为有光彩的事情,这件事的功劳足以保证他如阁后迅速占据高位。只是可惜……他的脑子稍微转得慢了点,不如王译信想得周全,仅此一次,下次他不会再输给亲家!
乾元帝笑道:“众卿齐心合力。文武同心,才是国朝之幸,天下之幸,也是朕之幸事。”
“陛下万岁。”
众人齐齐磕头,山呼万岁。
王译信偷偷瞄了一眼站在乾元帝身边的顾天泽,等他拜师后,得寻他谈一谈定国公夫人的事情。
他有如此盛名,收顾天泽为徒,旁人也不会过过议论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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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文正伯府,王芷瑶陪着蒋氏里里外外的逛了一圈。不愧是内务府花钱修建的府邸,每一处都很精致,亭台楼阁很精美,也很符合王译信好风雅的爱好。
“娘……您看……”
王芷瑶指着池塘里的小金鱼,兴奋得很。回头见蒋氏心不在焉,问道:“您怎么了?”
“我担心你爹。”
“……担心他?”
“他最近锋芒太盛,会不会被人嫉妒?”
“爹不是说过,不招人嫉妒得是庸才么?”
“可朝廷上他被孤立怎么办?”蒋氏的担心也并非多余。
王芷瑶向水里扔了一把鱼食,小金鱼疯抢一般争先恐后抢着,身体互相碰撞,“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既然爹踏上了青云之路,又怎会少了算计?您以前也不总是遗憾,爹不晓得上进吗?此时爹已经封爵高升,您又担心他有危险,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您能做得只有当好贤内助。”
蒋氏叹息一声。沉默一会才道:“我宁可他步子慢一点。”
“步调太慢会错过机会,只要出头,总会招人妒忌。”王芷瑶挽住蒋氏的手臂,“娘,字典和拼音注解是神器。是爹赢得仕林声望,百姓感激的神器,您可别小看了这些,关键时候民心和仕林声望极有作用呢。”
“这些有用?陛下会顾及?”
“自然会啊,陛下乾纲独断,爹也说陛下的心是硬的,可他只要在意江山,便不会罔顾民意,仕林。”
王芷瑶不信乾元帝不在意明主的名声,哪位君主想再千秋史书上留下残暴,昏庸的名声?
蒋氏的心稍稍安定了一点,王芷瑶借机说道:“咱们得去清点送道尹家去的聘礼,李夫人是致仕次辅的爱女,极为讲究礼数,万一出现岔子,她会挑理的,况且尹大人夫妇对哥哥帮助甚多,又把爱女下嫁给只为秀才的哥哥,咱们更不能失了礼数,哥哥能娶到嘉颖姐姐真真是好福气呢。”
“我再去清点一遍,的确不能让尹家挑礼。”
“不如再把父亲那副画作加上?我记得尹伯父很喜欢来着。”
“我怕你爹舍不得……”
“爹也需要在尹伯父的支持,一副画作而已,爹不会在意的。”
王芷瑶笑着说:“我一会去书房取,爹要是问起,您就推到我身上,最近爹可是很疼我。”
“何止是疼啊,你要星星,你爹都不敢摘月亮给你!”
蒋氏欣慰的戳了戳了王芷瑶的额头,“瑶儿,别再故意欺负四爷了,他是不是真心,你应该看得出。”
见王译信整日赎罪般小心翼翼的宠溺着王芷瑶,她有点心疼王译信了,“以前的事情,忘了罢,瑶儿也同娘说过,要向前看。”
“娘,不是我忘不了,是爹忘不了。”
王芷瑶耸了耸肩膀,摊手道:“他非要那么想,我又有什么办法?只有等他想通了才行啊。”
真正需要他赎罪,宠溺的人已经去寻找另外一份幸福了
王芷瑶每每享受着王译信的娇宠总有一分说不出来的感觉,只能尽量让王译信明白,她不是过去的王芷瑶。
王译信回府后,见书房墙面上空无一物,“明哥儿,我的画呢?”
“小姐哪去充作聘礼了。”
“……”
王译信捂了捂额头,雪白的墙壁刺得他眼睛痛,那幅画可是他费劲心血淘换来的,是画圣的精品。有钱也买不到,每次看尹狐狸围着画作打转,他都很自得,以后看来……他得常去尹家欣赏画作了。
“爹……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芷瑶站在书房门口。王译信今日回来得很早。
王译信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盈盈的面对女儿,“瑶儿寻我有事儿?”
别说王芷瑶把画给了尹家,就是做得再过分,王译信都不会责怪她,只要瑶儿肯亲近他,肯把他当作爹看就好。
王芷瑶对王译信这种千依百顺的赎罪样子很无奈,这人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做父亲?
不是娇宠就是好父亲。
王芷瑶从身后取了一副画轴,“明哥儿,帮我挂上。”
“……是。七小姐。”明哥儿得王译信点头后,搬了凳子挂画轴。
只要七小姐说得,四爷什么时候摇过头?
画轴展开,王译信看了一眼,“我的画?”
“是啊。这副画我看画得比那副还好呢。”
“这……不敢当。”
王译信心底涌起几分的窃喜,亦有几分的惭愧,窃喜他在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