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狈哇的吐出一口血,喘息着道:“大……哥,我知道我不是人类……我也知道我们狈族作恶多端,我父亲屠杀了你们一家人,一族人……你……你恨它是应该的……其实……就连我也……恨它,它做尽了坏事,把我们生出来,你说我们算什么?算人?算狈?还是人狈?唉……大哥……你多年来的照顾之情,我忘不了……你要去报仇,多……多加小心……我……我爹爹它太狡猾了……你要……小心……”
小狈缓缓说完这几句话,双腿一蹬,抓住他的手一松,也气绝身亡。
毛毳毳痛哭,抱住两个血淋淋人兽的尸体痛哭!
凌玉霄等人已经消灭了其余的人兽,本来人兽就不是对手,玉霄再赶到,两个狈首再死去,群狈无首,故此被众人斩杀干净。
玉霄当听悠悠说眼前这个神秘的人就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毛毳毳时,他的心也激动万分。
他默默来到朋友的身边,看着朋友抱住那两个人兽的尸体痛哭不止,也不好过来相认,等毛毳毳哭的差不多了,凌玉霄才走了过来,轻轻拍拍毛毳毳的肩膀,叹道:“毳毳,这不怪你,也许,死对它们这些不该来到这世上的生命来说,倒是一种最好的解脱,好了,不要伤心了。”
毛毳毳哭罢多时,站起身来看了看玉霄,叹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玉霄吧,没想到八年不见,你长这么高了,我已经认不出你来了。”
凌玉霄微笑道:“你不也一样吗?我也认不出你来了,毳毳!”
凌玉霄张开双臂就抱住了毛毳毳,紧紧的抱着他道:“毳毳,我以为你早不在人世了,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你知道吗?犇犇和皛皛也活着,咱们几兄弟终于可以团聚了!”
毛毳毳也大叫一声,紧紧的也抱住了玉霄,二人不觉又都落了泪,终于二人伤感哭泣了一番,才不再这么失态,毛毳毳道:“霄大哥,你永远都是我大哥,只有你,才没有给咱们傲人族的人丢人,我已经不配做傲人族的人了,我认贼作父,做尽了坏事,唉……”
凌玉霄哪里能怪他?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消灭妖魔?他当然知道朋友的痛苦,而且他知道,毛毳毳比任何人活的都痛苦,因为他天天见到仇人,但却不能杀,不敢杀,等待着里应外合的机会,见到仇人却不能杀,还要跪倒在仇人脚下叫爹,那是什么痛苦和耻辱?
而他,竟然把一切痛苦和耻辱忍了下来,又是何等的意志力和忍耐力?
毛毳毳叹了口气道:“霄大哥,你等我先埋了这两具尸体,它们虽然不是人,也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必经是我一手照顾大的人兽,我不能让它们暴尸荒野。”
凌玉霄点头道:“我明白,我帮你。”
毛毳毳微笑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好了。”
凌玉霄道:“咱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永远都是好兄弟,你是为大义杀的它们,它是你照顾大的,就算我的朋友,虽然它们不是人类。”
毛毳毳拉住玉霄的手道:“多谢你能理解我,多谢。”
凌玉霄帮着毛毳毳埋葬了大狈和小狈,二人在人兽坟墓前凝立了良久。
毛毳毳叹道:“但愿你们下辈子再也不要做人,也不要做人兽,更不要做畜生动物,最好什么都不做,因为那样,你们就不会再受苦受罪了……”
几个人一起来找那些女人,然后暂时的在小树林中停顿了下来,玉霄拉着毛毳毳叙旧,毛毳毳就把这些年的遭遇诉说了一遍,把自己如何混进狈类中,如何想报仇,如何想以后当正义人屠杀狈时,他们前来报仇时,他就做卧底,暗地帮忙,他的想法,全都跟玉霄诉说了一遍。
玉霄等人听了,一个个又是痛心,又是敬佩。
在傲人族仅活着的六个人中,运气最好最聪明的要说是玉霄,最贤惠温顺的是冷玉蝶,仇恨心最大,最不幸的是卓悠悠,而要说最能忍耐,城府最深,忍耐力最强,最能伪装,胆子最大,也最痛苦的要说是毳毳了。
可以说,其实毳毳的聪明并不在玉霄之下,只是他缺少了玉霄的运气,他用自己的聪明,成功打入了狈族的内部,取得了最狡猾的狈的信任,若不是聪明绝顶,谁又能想得出去潜伏卧底?
若不是胆子大,城府深,忍耐力强,他又怎敢去狡猾的狈身边卧底?而且还是一待八年,整日里见到自己的杀父仇人们微笑,谁又能做的到?
恐怕要是换了卓悠悠,别说是卧底潜伏八年,就算是一天她都能疯了!
天天见到有着血海深仇的妖魔笑脸相迎,不断的奉承拍马屁,见到自己的仇人叫爹,没有尊严的跪倒在妖魔的脚下,随着妖魔一起为非作歹,这种种的种种,若不是智谋超群,城府极深,忍耐力极强的人,谁又能做到?
凌玉霄自问,若是换做是他自己,他都做不到这点。
于是,几个人开始叙谈起来,叙谈过去的甜蜜和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