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是清河,右边是酆都,中间是w城方向,既然拿到了痴惑和尚的遗物,陈清岚的事情一时间也解决不了,本人也表示不急,去酆都城找花神便似乎成了理所当然的事了。
罗辉是熟门熟路了。只不过上一回因为就近,他是直接飞过去的。这回换了个方式,当夜直飞的飞机。
阮小姐在飞机上的待遇向来超乎想象的好,罗辉也受到了异常殷勤的招待,陈清岚不知不感叹: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她看着罗辉被美貌空姐暗塞手机号莫名其妙、“你快滚蛋吧”的样子乐不可支,可看到有人如此对待阮小姐,她一肚子酸醋就打翻了:坚决要投诉,还带不带职业道德的,岂有此理!一趟三小时的旅程,醋打翻了一坛又一坛,真是酸爽不已!
凌晨时分到的酆都城。不知道是不是“鬼城”造成的错觉,陈清岚’总觉得这座城市触目所及,都阴气沉沉。可以说,如果说哪里会冷不丁的冒出几条鬼影她也不会吃惊——
“月黑风高,正好上路”——这句话用在他们身上莫名适合,只是少了说“送你们”的人而已。他们在机场出口上了一台计程车,那司机开始还唠唠叨叨的试图跟我们说话,问他们从哪里来啊,来这里工作、做生意还是旅游啊,说这古城历史可悠久啦,政府要报世界遗产呢,说到景观,那一定不能错过城西处的城隍庙......。随着行进,窗外的车水马龙、灯光璀璨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和黑暗,世界仿佛就剩下了他们、这台车,车前灯照着的前方道路......陈清岚听到了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陈清岚有过很多种设想:去某个地府在人间的联络点联系,就好像出国办理签证那样,又或者通过某种阵法到达地府,像往迷川那样,可是这种......这样简单粗暴直接的方法,没在她考虑、设想之内。她有点可怜那个司机,回去会不会吓死
司机果然受不了,疙疙瘩瘩的开口,舌头打结,“三......三位,我......我上有老,下下有少......高高抬贵手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清岚总觉得他的“高抬贵手”是“高抬鬼手”。
罗辉忽然的凑近他,吓得他像被调戏的良家妇女般尖叫起来,车“咔咔”的就急刹车停了下来,轮胎尖锐的打滑声音余音袅袅。
“那你回去吧!”罗辉认真的看着人家眼睛说,从怀里掏出一反光的东西准备下车,然后忒摧残人心的加了句:“如果你回得了去的话。”
陈清岚听到这句话也想晕了,别说那司机。陈清岚对那司机的心情由“同情”变成了“可怜”。她摸了摸包,决定待会下车多给点“压惊费”——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当冥币扔了,唉。
罗辉下了车。阮碧纱让陈清岚留在车上别动,也跟着下去了。陈清岚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只能趴在窗户往外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司机鬼鬼祟祟的从后视镜观察陈清岚,大概觉得她像“人”,巍巍颤颤的回头,“那......那......那个......”
陈清岚也很想回答他,问题她也不知道罗辉和阮碧纱下车干什么啊,总不可能小解吧?
很快,深处的黑暗传来了凄厉的尖叫,不知是人是鬼事野兽,陈清岚敏感的看见司机那庞大的身子,都快完全缩到座椅后了,可怜之余不由得安慰了一句:“别怕,他们很厉害的,不会有事的。”
那司机瞬间像遇到了救世主,马上哆哆嗦嗦的开始念叨他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婴儿,家里房贷还没有还清,死不得啊,他不想死巴拉巴拉,陈清岚听了两句便默默的继续扭头看窗外黑暗了。没多久,黑暗中冒出一条朦胧的人影,陈清岚现在目力极佳,一下子就看出那是阮碧纱,手里还捏着什么,走近了,仿佛是一小撮白色......骨头?陈清岚不确定。
阮碧纱上了车,脸上带着一种轻柔满意的笑容,“不想遇着几只幻骨兽。”她轻描淡写的说着,将手中捏着的三支比两拇指稍长的雪白雪白的骨头给她看,陈清岚好奇的接过,这三支比筷子大不了多少的骨头竟意外的带有极柔软的韧性,陈清岚都能把它圈起来做成一个“镯子”了。阮碧纱看着她的动作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不一会,罗辉也回来了。阮碧纱问他要了把小刀,拿过骨支,慢条斯理的削起来,陈清岚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像刨竹子那样刨出一条条雪白细长的骨线,她把骨支削圆润光滑了,再把一头削小,做出齿轮痕迹,然后往陈清岚手腕上围,拧精,竟恰如其分的成了一只真正的骨镯,映衬着陈清岚雪白雪白的手臂,竟然十分雅致。
阮碧纱满意的笑了笑,既然做第二只。司机被罗辉踢到了一边,罗辉开车,那真是风驰电掣,绝对是这辆车能开出的最高速度,陈清岚不得不挣扎着绑上了安全带,可阮小姐丝毫不受影响,手稳当得不得了,很快就做出了第二只,最后一只还带雕花镂空效果的,三只戴在陈清岚手腕上,叮叮当当,好看又好听。陈清岚只当阮小姐好玩,也不以为然,直到阮小姐说“可护身,甚好”——
她这才知道,原来这“幻骨兽”是地府极稀罕的一种品种,其稀罕程度比中国的国宝熊猫还稀罕些。这种幻骨兽有一种奇特的本事,大凡它接触过的人,它都能模拟出它真实的模样从而达到欺诈的目的,它体内的某截骨头沾染上使用者的血,也能按照使用者的心愿变成某个人,但时效不长,也只能使用一次。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