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媚的声音好一会没哼声,再开口时语气仿佛带了那么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她没再理会小镜妖,而是对罗辉说话,“我听山主大人说公子武艺高强,看来果真如此呢,砍人家肩膀毫不犹豫,也不知道个惜香怜玉,公子好狠的心。”妖媚声音哀怨的说着,仿佛埋怨情人似的口吻让小镜妖再次哆嗦得像囚犯抖落叶,她对陈清岚发表意见:她有病。
大概没人理会,连废话多多的小镜妖也不搭话了,妖媚的声音似乎也感到尴尬,咯咯咯咯的怪笑几声,自言自语般再度开口,“不知道公子跟自己战斗胜负会如何,人家好期待呢!公子请了。”
话音刚落,无数个背负着“陈清岚”的“罗辉”便从四面八方扑了过来,陈清岚以为是幻影,可是那些她以为是幻影的“罗辉”却真刀实枪的跟罗辉搏斗起来,无数个影子潮水一般进了又退,退了又进,打散了一个,随即又生出无数,陈清岚眼花缭乱,恍惚中生出一种自己也是其中的假货的感觉。
罗辉翻腾跳跃扑,背上的陈清岚跟着颠来倒去,苦不堪言。就在陈清岚脑袋涨成斗大,感觉还不如昏死舒服时,却听得小镜妖呆了般呢喃:“□□镜...... □□镜…..竟然是□□镜…….”
什么?陈清岚马上精神一振,“嗯嗯”的发出声音表示提问什么是“□□镜”。小镜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理会她。陈清岚急了,“嗯嗯”的叫着用手去拽小镜妖,小镜妖被她“嗯”得不耐烦,一把拍开她的手,不耐烦的冷哼,“别嗯了,说了你也不懂。这是上界的宝物,不管是人、是物,只要被照到,里面的影像都能幻化出实体,影子是无穷的,罗少再能耐,不能找出本体镜,恐怕会被自己的影子车轮战力歇而死,你就等着做山寨......压寨夫人吧。”
陈清岚惊呆了,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不,是真的很厉害,一个罗辉,跟几百上千上万个罗辉打——
“嗯嗯嗯......”没有办法吗?
小镜妖不乐意了,“不是说了吗?除非找出本体镜,不然破不了——他总不可能自己把自己摔了吧?那样还不如期待天打雷把她劈了来得快。
陈清岚盯着小镜妖,小镜妖嘟囔:“我怎么知道?我虽然也是镜子,可等级......不,性质不一样啊。我是好镜子,她是......神经病。”
陈清岚心急的瞪她,快找啊!小镜妖苦恼的皱巴着脸,“看起来都一样,怎么找啊?你别想着把镜子全部一个个戳破啊,那会分出更多幻影,罗少会死得更快。”话是那样说,她还是化为一缕轻烟在人海战术中见缝插针的溜了出去,她知道,现在自己是跟他们一条船的,要是他们中谁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见得会好过,所以嘴巴虽然不情愿,行动还是迅速展开,至于有没用——
嗯!她只是一个小镜妖,不能太期待。
陈清岚也想下来,可是她身上好像有什么束缚住她似的,她无法从罗辉肩膀上滑下来——她忽然明白了,刚才假的阮小姐让罗辉放她下来,罗辉没动是因为这些丝绳——应该就是阮小姐以前捆绑白童子的那些看不见的丝绳——只有阮小姐能解开,对方不做表示,所以罗辉就看出她是假货来了。
只是,阮小姐什么时候被掉包的啊?那真的阮小姐呢?
真的阮碧纱在另一个岔道。
当假的罗辉忽如其来欺身上前袭击时,阮碧纱眼睛也没眨一下,反手一剑就将对方捅了个大洞,一剑致命那种。她头也没回,声音冷淡:“无作此态,我最憎也。”
假罗辉的身体颓然倒地,变成一缕轻烟,一个宫装靓样的女人出现在阮碧纱跟前,“不知道姑娘是何方人士,敏觉竟如此锐利,不用近身亦能辨真假——”她态度文雅,语气婉转,好像来迎接客人询问客人有什么要求一般彬彬有礼。
“问人姓名之前不是应该先自报姓名?山主大人真是好教养。”阮碧纱冷哼,眉目全是不掩饰的轻蔑。
坐在房间观看着水晶球的宛无手一紧,差点没将卧榻扶手抓碎。这是他从上界带来的宝物“□□镜”和“分心镜”,一个能把照见的物体幻化成实体,一个能制造幻境,让人陷入幻觉失去抵抗力。他好不容易瞧着机会在拐弯处趁着那小子(罗辉)回头,利用那一刹那,他分化出两条岔路,并且命两个镜妖去迷惑他们,他本以为会轻易得手,至少在过往,这招是无往不利,可这两人实在太恶劣了些,眼睛也不知道怎么长的,竟然轻易就发现了对方是冒牌货,这到底是为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咎自己对敌人不够了解。有些恼怒地咬咬牙,宛无耐着性子看着水晶球中越战越勇的罗辉——另一边也没多废话的打了起来,分心镜妖没多纠缠的就幻化出种种景象罗列对方而自己躲藏了起来,那个傲慢的女人此刻在跟一个红发火眼的女人对持——
想起那香浓甜美的血液味道,再看战况,似乎一时半刻有些拿不下来,他几乎有些难以按捺了。
“不急,这么多年都等待了......”他告诫自己,可越是这样想,那股想得到的yù_wàng越是难以抑制,他忍无可忍,猛地朝空中伸出了一只手——
罗辉纵然勇猛,可好汉难敌四手,何况这些人还是自己真实的、具有很强战斗力的□□,而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