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在倒退,祁鸣车里音乐缓缓,熟悉的声音唱着:
是你难以抗拒还是我想太多
我说今晚月光那么美
你说是的
江暮云心跳飞快,那句想对祁鸣说的话,梗在喉咙里呼之欲出。她做了个深呼吸,看着祁鸣不由地吞了吞口水,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实在是太没出息了。
“祁老师……”
“嗯。”祁鸣看着前方问:“怎么了?”
“啊!想问问你今年回青岛过年么。”
“看情况吧,我爸妈要是想回去,就回去。”祁鸣看了看她问:“你希望我回去?”
一句话把江暮云架在这,她说希望,好像自己特别迫切一样,说不希望,好像又显得太冷漠。她想了想说:“我,就是随口问问。”
祁鸣摇摇头,没再理她。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祁鸣停下车,江暮云没动,祁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问:“怎么了?这一路上不正常啊!”
“那个……”她小心翼翼地问:“刘冲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刘冲?”祁鸣皱了皱眉:“除了工作还能说什么?”
江暮云偷偷看了看祁鸣,放下心来的瞬间又有些失落。她说:“好吧。”
“你今天怎么了?”祁鸣皱了皱眉,担心地看着她。
“我,我……”江暮云闭了闭眼,心一横道:“祁老师,我要追你!”
祁鸣:“?”
祁鸣不是第一次被人表白,但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直接的表白,倒是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了。他想说,不用你追,你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啊。但是话还没出口,又听到江暮云说:“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大的差距,你是映画的总经理,在这个圈子里很有话语权,比我长得好看,比我有钱,比我有地位。可是我还是想试试,祁老师,我想试着追你,你要是觉得有负担,我就搬回原来工位和迟月他们在一起,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她期待着看着祁鸣,像等待着法官宣判,又像是等着开奖。她觉得自己刚刚表现的不好,又补充道:“祁老师,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虽然年纪小,但是绝对不作天作地,而且我特别会照顾人,我室友生病都是我照顾的。还有我也有那么一点点优点是不是?我会写生命大和谐,不是,我是说我会写故事,我业务能力也可以对不对?你今天当着老谢的面还夸我来着,祁老师,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啊?”
祁鸣不知道她一路上脑补了这么多东西,有些心疼她,如果给她个电脑,她说不定都能做个来分析他们之间的优缺点了。她看上去乐观自信,实则有些自卑,加上闫剑淞之前的伤害与要求,让她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总有一种处于劣势的卑微感。
他看着江暮云慢慢垂下来的头,揉了揉她的发心说:“好啊。”
江暮云瞬间抬起头,大眼睛里亮晶晶的,九天星辰般耀眼。他欺身过去,捂着江暮云的眼睛,亲了亲她的侧脸说:“你祁老师这么抢手,你得努力了。”
江暮云的脸瞬间红了个透,当时大脑空空如也,只复读机一般重复着一句话——即便没有以后,与祁鸣有这么一段回忆,也此生无憾了。
祁鸣在她楼下待了许久,一直没回过神来,从那年青岛第一次遇到她到现在,他一直都很有耐心,放长线,放鱼饵,她上钩了他都不敢收线,生怕伤害了她分毫。
他抽完第二根烟,给刘冲打了个电话。刘冲有些意外,说:“老大,放假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了?”
“江暮云和你说什么了?”祁鸣开门见山地问。
“什么说什么?”刘冲打了个哈欠:“你说什么呢?”
祁鸣换了个问题问:“你们私下讨论过什么?”
“私下?”刘冲又打了个哈欠,说:“讨论映画内部让不让谈恋爱,怎么了?”
“没事了,你睡吧。”祁鸣挂电话前听到那边喊了一声:“我靠!真的追你了?!”
祁鸣笑笑,挂断了电话,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期盼着明天的到来。
江暮云看了n次手机之后,还是睡不着,已经凌晨一点半。她翻来覆去,一会去拉开窗帘,一会去逗皮卡丘,皮卡丘给了她一爪子,继续睡。袁鑫迷迷糊糊地抱怨:“你还让不让我睡了?我要困死了。”
江暮云拉上窗帘,给祁鸣发微信:【祁老师,我明天用搬回原来的工位么?】
祁鸣:【不用】
祁鸣:【睡不着?】
江暮云打了个哈欠:【你也睡不着?】
祁鸣:【嗯,我在想些事情】
江暮云:【想什么】
祁鸣:【在想,你会怎么追我】
江暮云又脸红了,回复:【我还没想好】
江暮云:【我会很快就想好的】
江暮云【晚安】
祁鸣笑了笑,回了个“晚安”,也放下手机睡了。
翌日,江暮云顶着个黑眼圈到公司,与祁鸣走了个对面,祁鸣笑道:“一宿没睡?”
江暮云比了比手指说:“睡了三个小时。”
“不睡觉想你祁老师?”祁鸣凑近她小声说。
江暮云红了耳朵,不甘示弱地怼回去:“是啊,在想怎么追你。”
祁鸣摸了摸鼻子,小灯泡长大了,已经不好撩了。“杨先来了,我去见他,一会找你说点事。”
江暮云点头,对他笑笑,错身过去看着祁鸣出了门。一转身看到毕琪琪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吓了江暮云一跳。“琪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