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在周末,闫剑淞请了两天假,来北京陪考。江暮云去车站接他,圣诞节刚过,街上依然是节日的氛围。这是两人自确定关系以来,第一次见面,江暮云打趣说:“网聊奔现啦。”

闫剑淞凑近她,在她耳边说:“奔现都是要去开房的,你敢?”

江暮云耳朵瞬间红了,她挣开闫剑淞的手,紧张地说:“我请你吃呷哺吧,你不是说学校附近没有?就当,给你接风洗尘。”

闫剑淞爽快地答应,在江暮云和袁鑫家后面的商场。闫剑淞点了个经典套餐,江暮云拿过菜单问:“虾滑吃么?”

闫剑淞摇头。

“鸭血呢?”

闫剑淞看一眼菜单说:“可以来一份。”

“海参贡丸?”

闫剑淞说:“你想吃就点,我随你。”

他们不常见面,了解对方的机会少之又少,江暮云有些失望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你喜欢什么。”

闫剑淞没听到她语气里的失落,说:“暮云,不要破费了,我怎么舍得花你的钱。”

江暮云没说话,下单结账。闫剑淞问:“这点东西一百多?太不划算了。”

江暮云心里像堵了什么,良久说:“请你吃饭,花多少都值得,划算的。”

闫剑淞听完笑了,说:“我以后毕业了,会挣很多很多的钱,都给你花。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江暮云笑了起来,幻想闫剑淞毕业后两个人一起上班下班,看电影逛街,一起去旅行的日子,便觉得现在的一切如同冬日腊梅,天气越冷,香味越浓烈。

“在想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闫剑淞把烫好的肥牛夹给她。

江暮云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最后的一点失落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说:“在想异地恋虽然辛苦,但是未来可期呀。 ”

闫剑淞拿筷子的手一僵,随机笑道:“快点吃吧。”

考试进行了两天,每天江暮云一出考场,总能第一时间看到闫剑淞。最后一场出来的时候,闫剑淞正在给什么人打电话,看到江暮云过来,便挂断了。

江暮云考完了试,心情轻松。蹦蹦跳跳地走近他问:“给谁打电话呢?”

“给你婆婆。”闫剑淞拽着她的手放进羽绒服的兜里问:“答题卡涂好了?感觉怎么样?”

江暮云没心没肺地笑:“反正我就是来走个流程,感觉挺好的。”

她侧着脸看闫剑淞,忽然问:“你跟你妈说我在考研?”

“当然啦!”闫剑淞自豪地说:“我媳妇儿这么努力成为一个高学历知识分子,我当然得向她老人家报告一下。”

这一日的风异常凛冽,江暮云跺跺脚,试图驱赶这份寒冷。她似是不经意地问闫剑淞:“你妈怎么说?”

“我妈夸你有志气,觉得她儿媳妇儿很有上进心。”闫剑淞攥攥她的手说:“别担心了,今年考不上还有明年呢,总有一天会考上的!”

“那……如果永远都考不上呢?”江暮云问:“我其实对读书不感兴趣。”

“说什么傻话呢!”闫剑淞说:“为了我们的以后,也得努力往上考啊!”

风呼啸而过,江暮云有片刻的恍惚。她想起大学时候的卧谈会,那时她们都没有男朋友,彼此对未来也都没有太多的规划,大家只活在自己理想的世界里。那时候,江暮云想当编剧,老谭想开奶茶店,大博想通过卖烤冷面买房子,无敌想出国和她喜欢的欧巴们一同工作……

她抬头看了看身边的闫剑淞,突然觉得心里有了很多的压力,那种压力是一块无形的石头,让她透不过气来。考研本来是她喜欢做的事,考得上就去读,考不上也不强求。可是现在,闫剑淞话里话外把这件事变成了一种势在必行的事,仿佛她不做这件事就配不上他一样。

其实,如果可以,她只想跟着理想过一辈子。去他妈的考研!

翌日到了公司,江暮云觉得整个办公室氛围不太对,安静不在,她问张潇,张潇也一脸懵逼。

开机也无心做事,安静过了一上午才回来,没一会儿喊了江暮云去找老谢,江暮云不明所以地去了。

老谢穿着去年冬天那件黑色的呢子大衣,不同的是今天胡子刮得很干净,头发也很清爽。江暮云见老谢表情凝重,开了个玩笑说:“哇,总监,你今天这么帅!”

老谢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说:“坐。”

江暮云坐好,又偷偷看了老谢一眼,突然心中一道闷雷劈过,老谢还没说什么,她就已经猜到了大半。果然……

“我要离开澜帆了。”老谢说:“先把假期休完,你这段时间有什么问题,都随时给我发微信。”

江暮云想问他说,你为什么走,你走了我们怎么办,也想问他,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她还想告诉老谢自己还什么都不会呢,你能不能不要走?

老谢说:“集团的人资总监徐长岭来暂时接替我的工作,你们,好好配合他。”

江暮云觉得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了,这场从去年就开始酝酿的大变革,已经拉开帷幕了吗?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问老谢,几次想开口都忍住了,最终她什么都没有问,像之前每一次收到老谢给她的任务时一样,三好学生一样坐的笔直地对老谢说:“总监,你放心吧。”

接触不到高管的秘密,无法猜测高管们的心思。但是澜帆的情况她心里明镜一样,集团总部派了两个人过来,接手人资的工作,老谢在这个时候离开,很多东西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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