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是忽略掉女鬼缺失的小半颗头,她的脸虽然惨白,但也算是个美女鬼了。
只从那半边脸优美的轮廓线条,就能确认这点了。
但少了一小半脑袋,看过去,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她归类到赏心悦目一栏。
再有,她说话的时候,猩红的舌头几乎掉出嘴巴之外。
我发现她的脖颈处有黑色勒痕,很明显,女人生前不但被砍掉了半颗头,还被残忍的吊了起来。
就是搞不懂,砍头和上吊哪个在前哪个在后?但不管是哪一种方式,此女都死的太惨了一些。
“姑娘,别怕,我是外地来的,你可以称呼我为方钢。”
我随口报了姓名,这名字普通的满大街都是,加上此刻幻化的红衣男鬼形象,不怕她联系到鬼门之主身上去。
再说,我严重怀疑,此地与世隔绝,根本就没有外界的消息传进过方钢这个名字吧?
“方钢?莫非,你想要打听的是左星媛?”
出乎我的预料,对方闻听名姓之后,张口说出这么段话来。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颇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姑娘,没错,我就是找寻左星媛而来的,难道,你听左星媛说起过我?”
急忙追问。
“果然是你,先别急,从窗户这里进来吧,咱俩慢慢谈。”
半颗头女鬼惊讶一霎,就控制住了情绪,将脑袋缩了回去,留下这么句话。
我隐约看到她穿着大红裙子。
在她认知中,和我的道行等级一样,自然不会畏惧什么,所以,大大方方的邀请我入屋说话。 摇头苦笑一声,左右打量,发现其他楼层中也有鬼物在暗中窥探,但这时候顾不上许多了,脚下用力的一踩地面,伪装的好像是鬼怪飞行般的升了起来,其实是轻身
功夫在内中支撑着。
老子可不会飞。
从敞开的窗户处窜到了屋内。
“请坐,喝茶。”
这是个看起来很干净的卧室,除了它的居住者是一只脏东西,真的非常干净。
在木椅上落座,没动女鬼放在旁边的茶水。
鬼都是使用嗅闻方式进食的,我装着去嗅闻,结果茶水的精华还在,岂不是露馅了?所以,就摆出一副警戒心高的模样来,不用陌生人……鬼给的茶水。
她在对面的椅子中坐下,随意的将黑发摆动一下,挡住了缺失部位,这样一来,倒是形成了半遮面的美女鬼形象,看起来顺眼了许多。
即便我早就知道这是伪装的,也跟着松了口大气。果然,人就是极度依赖视觉感官的生物,我也并不会例外。
“方钢,看你的样子比我大些,喊你方哥好了。”女鬼手腕一翻,骨质梳子出现在可怕的鬼爪之中,将落到地板上的黑发拎到身前来,缓缓的梳着。
鬼梳头场景,我可不是第一次见识,三辈子中至少见过了数十次,但半颗脑袋的女鬼梳头,真的第一次得见,不知为何,心底寒意呼呼的冒着。
“姑娘客气了,如何称呼你呢?”
我忍着心悸感觉,继续使用鬼语和她攀谈。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即便面对着她时总感觉瘆的慌,也得坚持下去。
也就是我吧,长年累月和鬼怪打交道,身上总携带着鬼王,对鬼物有免疫力了,换个人试试,即便是法师,估计,在这场景中,也快被吓死了吧?
恐惧心理伴随着人的一生,并不是说实力强大就能彻底驱逐的,这是心理组成的一部分。
还是那话,某些孔武有力的壮汉会害怕老鼠,是因为打不过老鼠吗?不是的,而是,看到了老鼠就心惊肉跳。
某些女孩见到只蟑螂都能吓昏过去,道理也是一样的。
我又不是古橘那种天生的无畏之人,所以,心底深处的恐惧感始终存在。
“方大哥,我生前名为舒喃,喃喃细语的喃,你可以喊我喃喃。”
女鬼一边梳头,一边伸出舌头在嘴边绕动一圈。
这诡异的动作让我的脊梁骨上刮过了冰寒气流,一根根的毫毛竖立起来。
其实很想说,让她幻化成生前的美丽模样和我说话,但却生恐激怒了舒喃,万一她死活的不说线索,那就坏菜了。
她身上的鬼气和怨气远比一般的红衣女鬼深重,但一点杀过人的痕迹都没有,所以说,这种鬼物,只能和她交流,不能使用武力,那和本门的规矩不符。
“那好,就喊你喃喃了,还望喃喃姑娘将左星媛的下落告知,方某无比感谢。”我对着她抱拳一礼。
“别急啊,方哥,你这人看着很稳重,此时才知,原来这般的耐不住性子,嘿嘿……。”女鬼张嘴笑起来,露出里面的长舌头和尖锐牙齿。
莫名的,我感觉头皮发麻。
半颗头的喃喃女鬼用那只鬼眼打量我的时候,闪现出了很古怪的神情,就好像是……,看到心仪的男鬼了。
“天!”
暗中直喊天,希望自己看走眼了,喃喃姑娘,我可是有妻子的人了,咱不带这样的。
心头转着念头,只能跟着干笑,不好开罪此女,也不能追问太过,要是惹毛了她,还不能对其下狠手,保不齐又是一桩麻烦事。 “不瞒方哥说,数天前,就在刚才你站着的那位置,传来嘤嘤的哭泣声,推开窗子往下一看,就看到个留着短发脸颊上有大酒窝的姑娘,心生怜悯,让她进了家来,备
好饮食款待。”
“谈话中,她说了自己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