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赛现场有一些诡异的安静,那哼歌的声音已经在周围传遍了,不知道是谁控制着扩音器,一遍之后,又来了好几遍。
许多人的神色都有一些扭曲,到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哄然大笑了起来。
林行木面无表情的盯着屏幕,所有人都以为他对屏幕上的画面没什么反应,也没有看到那微微上扬的唇角。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许逢春直接被拉进了水里。
游泳池中水波荡漾,惊起了无数波澜,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就恢复了平静,而许逢春这么一个大活人直接消失不见了。
那边的疏水几人反应过来,快速的走到游泳池边看了一眼,平静的水池,及时水很清,可是也因为有点深的原因,再加上天黑,完全不能看到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许逢春?”疏水叫了一声,皱起眉头,看了李盾冬一眼,“被拉下去了,刚刚那一声叫声应该是为了吸引我们。”
“怎么这么蠢,一下子就被拉下去了。”李盾冬撇了一眼旁边白色的蜡烛,一根蜡烛的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他快速的从身上拿出几张黄色的符纸,刚贴在c区域的地上,突然看到水面上传来一阵波动,紧接着一个人被丢了上来,水面仅用了一秒就恢复了平静。
被当做辣鸡一样扔上来的许逢春咳嗽了几声,甩了甩头上的水,多少有一些茫然。
还没贴符纸的李盾冬看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符纸,神色微妙,“这符纸还有隔空的效果?”
疏水:“……”这明显是下面的几个水鬼出了问题。
“看清楚那是四个人之中的谁了吗?”李盾冬蹲在许逢春面前,盯着他问。
许逢春用手擦掉脸上的水,闻言深呼吸一口气,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周围一片安静,过了几分钟,许逢春沉声道:“没有。”
李盾冬:“……”
疏水:“……”
众人:“……”
气氛好生尴尬。
许逢春也不在乎,坐直身体,揪了揪漉漉的头发,想着自己才被抓下去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直接扔了上来。
扔他上来的那只手似乎还十分嫌弃他,甩的特别干脆,一点也没当初把他拉下去的时候那种要治他于死地的感觉。
“你什么都没看清楚?你怎么上来的?”疏水走过来问。
“被扔上来的啊。”许逢春满脸水,闻言侧头看了疏水一眼,自己也觉得十分奇怪道:“刚把我扯下去就把我扔上来了,我什么都没看清楚,不过我好像看到了水中有很长的头发,好像是把我抓下去的那只鬼的头发。”
“死的是四个男人。”李盾冬说,言下之意他肯定看错了。
许逢春摇摇头,这样的话他就不知道了,他只看到了一片黑,以及头发从脸上覆盖过去的那种感觉,除此之外就是抓着他脚的那只手了。
“你在怎么样也不会平安无事的上来。”疏水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说:“被拖下去就算不死,也不可能这么快又把你放了。看你什么事都没有,水下的东西不可能这么善良的放过你,许逢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啊。”许逢春百脸懵逼,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拍拍脑袋道:“哦,我想起来了,把我抓下去的那只手是水形成的,我就对着它唱了几句《水手》中的歌词,难道是因为这个?”
疏水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随后又恢复了正常,他随口道:“谁知道呢。”
已经对许逢春彻底无语到懒得再去纠结这个问题了,反正人没事就好。
“你是不是忘记了,有现场直播的。”李盾冬突然凑近许逢春,微微一笑,善意的提醒了一句,“你刚刚唱的歌,说的话,可都能被外面的人听见。”
许逢春:“……”
他左右看了一下,忍住了想要捂脸的冲动,平静道:“我知道。”
事实上他已经把这件事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经李盾冬这么一提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有多么的傻-逼。
“别担心,众人都会记住你美妙的歌喉的。”李盾冬安慰一般拍了拍许逢春的肩膀,随后又去一边研究蜡烛去了,只留下许逢春一个人坐在原地,一脸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神色。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对着一只手唱水手。
怎么说也大难不死一回,许逢春吹干了头发,又把之前穿的泳衣换回自己的衣服,重新回到了现场。
回去的时候,李盾冬正在四根白色的蜡烛边画着什么,许逢春发现那根灭掉的蜡烛又亮了,李盾冬手中夹着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开始的许逢春依旧听不懂,后面的倒是听懂了:“……你们若是有什么冤屈,有什么想要完成的心愿,现形说之,勿要继续留于水中害人。我们此次前来是帮你们的……”
他就这么一直重复着,许逢春被他念得一阵困倦,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才刚刚合上嘴,周围突然刮起来了一阵冷风,吹的人鸡皮疙瘩四起。
许逢春亲眼看到,游泳池中的水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那漩涡在不断地转动,到最后三个鬼影从那漩涡中爬了出来。
他们浑身湿漉漉的,滴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刺耳,在上来的那一瞬间,四根蜡烛全部灭光,整个场地在刹那间陷入漆黑一片中,唯有天上的明月还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两个小孩子被父母遮住了眼睛,皆是在一边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