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折颜上神离了青丘,踏云直奔三十三天,远望那离恨天兜率天宫,宫殿森罗紫极高,楼台缥缈丹霞堕,真个是福地也。

折颜因着心急,无心观赏,直接越过宫门,及至二层门里,只见那里面老君正登坛高坐,开讲大道,一时间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却见里面走出个小道童来,拱背躬身,向折颜礼道:“上神远来,失迎,快请随我来,家师今日登坛讲法,早已算出上神会前来拜访,故命我在此等候。”折颜随那童儿进了偏殿,小童办茶来奉,折颜见那殿上供奉着“天地”二字,顺手拈香注炉,礼拜三匝。一炷□□夫,老君踏入殿来:“折颜上神,许久未见,还是这般风采依旧啊!失迎失迎,还望见谅。”。“老君哪里话,太客气了!折煞晚辈也,不过,我这厢前来叨扰,确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求于您啊。”折颜忙道。老君笑道:“可是为了你那义弟?记得昔日父神在时,我于昆仑虚赴宴,墨渊上神曾亲手传茶,嫡子敬我,故此也算故人也。”折颜见状,就知此次前来定不会失望,旋即道:“是也,可伶我那兄弟一道修德,惟仁是行,当日为天下捐躯,独苦了自己和他那小徒弟,哎……”。老君高妙,岂会不知他此番来意,道:“墨渊上神正大光明,忠义之举日月为证,我知他七万年来日夜不停修补元神,甚是辛苦,现下当成。我这里有一异宝,名为‘金光鼎’,乃混沌初分、鸿蒙始判、天地未开之际,产成的矿石炼化而成,可助他归元也。但使他身边亲近之人用此鼎焚香,诵‘金光咒’万遍,战神元神毕可归位!”。折颜忙接了宝贝,谢过老君,驾云前往西海。

这边,待算好时辰,白真领了白浅腾云也赶往西海,捻了个避水咒,在水中兜转了两三盏茶功夫,就行至西海水君宫邸跟前,一众虾兵蟹将盛装相迎,将二人请了进去。白真与水君道,要等折颜一同,再去看过大皇子,仙娥们自是不敢怠慢,奉了好茶好水伺候着。而白浅此刻却是坐立难安,怀中揣着一颗扑腾乱跳的忐忑之心,既想立刻见着墨渊的元神,又害怕见着,不觉已是气息紊乱,手心冒汗。

“折颜!可等到你了!”忽见折颜现身,白浅急不可耐地起身迎他。折颜讪笑道:“看把你急的,你这大夫当得可是到位,真是急人之所急,倒是比人家亲爹娘还上心啊!可是想嫁进西海当皇子妃啊?哈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趣她,东西呢,借来没有?”白真这回可是护着妹妹。折颜掏出法宝递与白浅,却侧首看向白真,道:“我这可不是打趣她,人家水君夫妇曾张过那样一张榜:说,若为女子,医好大皇子,就可嫁进西海为妃,你看小五现下这副久盼君归的小娘子模样,能不叫人家误会吗?”。

折颜与白浅交代了“金光鼎”的用法,却又说启用这法宝不急于一时,先令她去探探墨渊的元神,再斋戒沐浴三日方可拈香诵经。

白浅原本以为,墨渊既然将元神宿在西海大皇子的身上,那这大皇子周身的气泽,总该隐隐约约令她感觉些亲切和熟悉,可待她随着西海水君和折颜进到扶英殿内,见着披头散发躺在榻上的叠雍时,一颗心,却沉了下去。榻上之人分明是个病恹恹的柔弱书生,眉目虽生得清秀,可气派上一星半点没有墨渊的影子。那周身的仙泽,也是绵软无力,丝毫没有师父当年那般大气蓬勃之感。另谁也不会相信他身上竟宿着曾是这四海八荒最叱诧风云的战神的元神。

白浅凝视着叠雍的睡颜,默不作声,一旁的折颜示意水君先行出去,好让“仙使”静心诊脉。待那水君退出扶英殿后,白浅一只手搭上叠雍的手腕,这身体确实如折颜之前所说那般,已是虚弱至极。使了追魂术探入其元神,叠雍的元神中充斥的全是虚无的白光,昏暗模糊,却没什么特别之处。白浅在他的元神中纠缠了半日,也没寻到墨渊的影子,来来回回找得十分辛苦。正打算退出之际,耳边悠悠飘来一个声音,隐约听到:“十七,是你吗?”她的心突突跳了起来,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循着那声音摸索过去。前方突现出现一点极其精微的明点空光,就在她将那明点望入眼眸的同时,瞬间感到犹如十日并照,神识融化在耀眼的白光中,与那光芒交汇为一体。此时没有体、没有相,只有大爱的慈悲如水般抚慰着她。是了,此刻她感受到的这个,正是师尊的灵魂。他总算是要回来了,折颜没有骗她,比她阿爹还要亲近的师父,终于要回来了。

虽然她对这熟悉的感觉眷恋极了,沉醉在其中久久不愿出来,但因神识出体,在这虚空中又不能视物,耗损极大,又担心乱了心神与他们的元神搅在一起,少顷,她怀着一颗既忧且喜的心,谨慎地退出去,眼角不知何时挂满了泪珠,正抬手欲擦拭,叠雍悠悠醒转过来。

叠雍睁开眼见着白浅一愣,道:“你哭什么?难不成我这病没治了?没治了你也不用伤心得哭啊。就算要伤心得哭一场,那也该是我来哭啊。你别哭了,我这么拖着其实也没什么,左右都拖习惯了。”

白浅抹了抹脸,却对他灿笑道:“我是喜极而泣。”

叠雍皱眉道:“你这个人,我原以为你心肠软,见着我的病感同身受,替我伤心。不想你见我受苦,却很开心吗?”

白浅心道这大皇子还真是个幽默之人,当下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便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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