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程恩赐去卓家送年礼的时候,他难得的携带上程可佳。
在路上,他叹息着跟程可佳说“佳儿,你表姐们问你任何事情,你可别再往好处说了,那会害死人的。”
“呸,呸,呸。”程可佳赶紧帮着程恩赐连‘呸’三声后,怨道“父亲,快要过年的日子,你可别提那个字,祖母现在听不得那个字。”
程恩赐瞧着程可佳的神色,他用手指戳向程可佳的额头,说“那能说一说就能成真啊。”
程可佳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指,提醒说“父亲,你要是再戳我额头落下印子,祖父祖母看见后,绝对是会与你训话。”
程恩赐继续伸过来的手指只能缩了回来,低声说“佳儿,父亲可是待你千万般的好,你在你祖父祖母面前总要帮着父亲一些。”
程可佳笑了起来,她瞧见程恩赐的面上神色,又赶紧捂嘴忍着笑,低声说“父亲,你以前与我说过,我在祖父祖母面前少帮你,那样才是打心底里顾着你。”
程恩赐瞧着她轻摇头说“傻女,此一时彼一时啊,从前你年纪小,你要是帮着父亲说话,你祖父祖母只会觉得是我在背后教导你的。
现在你年纪稍长,你在你祖父祖母面前帮着父亲说话,你祖父祖母便不会有那么多的怀疑。”
程可佳一脸同情神色瞧着程恩赐说“父亲,一山更比一山高。祖父祖母早早与我说过,我现在年纪大了,可不能再与父亲一起胡闹折腾了。”
程恩赐瞧着程可佳摇头说“佳儿,那你说一说,父亲与你祖父祖母,谁与你最亲近?”
程可佳笑眯眯瞧着程恩赐点头说“父亲,佳儿自然天生与父亲最最最亲近。”
“真的?”程恩赐望着程可佳,再问“你不会在我面前哄一哄我,在你祖父祖母面前又去哄一哄他们?”
程可佳一脸肯定神色点头,程家三老太爷夫妻早不会与程可佳问这样的问题,只有程恩赐还执意要与他们在程可佳的心里争一个高低出来。
程恩赐瞧一瞧程可佳,想着过了年,女儿又长一岁,他也不能再象如今这般的对待女儿了,那心里的酸涩实在是有些忍不了。
程恩赐偏转头去,程可佳微微掀起车窗一角,她瞧一眼外面的景致,她放下窗布,回头说“父亲,距离舅舅家不远了,你还有什么要与我交待的话?”
程恩赐想起大舅子与他说的话,他的心里一样很有感触,自家一直精心呵护的花苗,在无意当中给人挪了挪方向,结果挪了好几年后,自家才发现从前背阴如今向了阳。
程恩赐瞧着程可佳低声说“佳儿,父亲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你总认为自家是千万般的好。
你表姐们来我们家里的次数少,她们见到的也是我们家面上的风光。
现在父亲要你与她们说一说,她们不曾见过我们家的一些事情。”
程可佳顿时苦着一张脸说“父亲,我见到的便是家中处处好,我如何去与表姐们说家中的不好?”
程恩赐瞧着程可佳一下子也醒悟了,他在未成亲前,他是嫡三房受祖父祖爱偏爱的嫡子,他也从来不曾感觉过家中有丝毫的不好。
如今程可佳现在的年纪,她与他几乎是走得差不多的路,她在嫡三房虽说是嫡女,然而她因为程家三老太爷夫妻的偏爱,还有他这个当父亲的宠爱,程可佳是比家中嫡子们都要受宠爱。
程可佳纵然是受过一些小委屈,可是爱护她的人太多了,而她又是一个大气不记仇的人。
程恩赐咬一咬牙跟程可佳说“那你说一说平乐园吧。”
程可佳轻轻的点头,说“好。只是祖母与我说,平乐园的夫子们日子过得苦,她们是自家人,只不过是冷着我一些,、、、、、、”
程恩赐听程可佳的话,他慢慢的变了脸色,说“你祖母一向慈悲为怀,夫子们对学生有教养之责,她们冷着你,便是没有尽到责任。
佳儿,人不能无限度的心善对待人,你太过心善了,你将来出嫁后,父亲会日日为你忧心。”
程可佳听着程恩赐的话,赶紧说“父亲,你信我,我心里是记着仇的,你瞧我待夫子们也一向冷淡着,可不象家中的姐妹们,时不时还会主动上门请安。”
程恩赐瞧着程可佳叹道“佳儿,你太表里如一了,父亲反而希望你与姐妹们一样,时不时去平乐园请安。”
程可佳手抚着额头瞧着程恩赐说“父亲,我要自个给自个受那样的委屈,你会不心疼我?
父亲,你放心,大日子,我也一样会和姐妹们去平乐园给夫子们请安的,夫子们毕竟是教导过我的人。”
程恩赐瞧着程可佳轻摇头说“你只是哄我放心下来,你心里从来不曾记过仇。”
程可佳瞧着程恩赐叹道“父亲,祖母说,世间不必要的仇,不必一直放在心上。
夫子们与我,有教导之功,至少她们让我明白了,这世间不是人人都会如祖父祖母父亲这般的爱我护我。
父亲,祖母说,此一生,她希望我活得痛快活得高兴,那些不必要的人和事,就要懂得去放下释然。
我从前是觉得委屈生气,可是后来我知道夫子们的身世后,也知道她们纵然是不喜欢我,她们也只能做到对我冷落,她们还不敢明着对我视若无睹。
因为我是父亲的嫡长女,我天生注定下来,我会受到家中长辈们多一层的呵护和照顾。”
程恩赐伸手摸一摸程可佳的头发,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