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算是吧。你之前问过我。”
他的手摸到她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很是喜慰,“你一直戴着它?”
“内扣反的,不好解懒得解。”
他叹了一口气。“你就不能说是因为我?”
她不说话。寻思是不是太肉麻的缘故。
“好吧,要你说一句好话真是要了命。”
天气冷盖的又单薄。她本来体寒,浑身轻微发抖。许从一狠狠抱她入怀。明明知道这样会有什么结果,宁愿自个儿身体受委屈也不愿她受丁点风寒。
但是今天的诗薇一反常态,不说抗拒,竟然主动伸手沿着他脖子往背后游走。甚至一粒一粒解掉了他上衣纽扣,嘴巴在其肩颈处毫无规则地轻啜。
中邪了?他害怕她冻糊涂,冲动为之而后后悔。刻意规避。
可是上帝呀,她的胸已经靠在他胸膛上了。身上散发出一股婴儿般的奶香,真好闻。
生理反映迅速膨胀。他不能够再多忍受。可是毫无准备,他不确定是否会伤害她。不敢冒险,不能单凭这一波喷薄而出的蛮劲占有她。
他用牙齿咬住嘴唇,想转过身冷静一下,她的身体已经足够暖和,暂时不需要温度。哪知诗薇抱住他的肩膀。
他身子一颤,哑声问:“怎么了?”
黑夜掩住脸色,难以明断心境。
她细细喘息,脑袋抵在他肩头,低声说:“男人容易对女人生出yù_wàng,女人也会对男人有yù_wàng。我刚才就是那样,可能我那个刚走,激素水平变化,不受控制。”
许从一忍俊不禁。她坦诚得相当可爱。
“如果你说你想要跟我做,我会更高兴。”
“我不知道。”她小声呢喃。身体明目张胆地叫嚣,对于她这种几乎没谈过恋爱,仅有两三次的小白兔来讲实在不可思议。而且几次都是同一个人,不能不说明一些问题。也许大概就是出于爱。只是她尚未学会如何去爱,如何表现爱。
这些话若教他知道,他一定特别高兴。可是她说不出口。
可能中国女人骨子里本就传统些,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有在刻意保持那种传统。
从来跟其它女孩子没什么两样,或者还要更成熟一点,在很小的时候就渴望起爱情。怎知望眼欲穿,始终孤零零一个人。所谓独身、洁身自好,都只是没有遇见那个人而已。
认识小川。先认可他的职业他的品格而后认定他的人,自然而然越来越爱。自以为爱到了一定境界,找到了殷殷相盼的爱人,实则不堪一击。
比起来,许从一更像是她的自我选择。虽然没有主动,但也不算被动。
“也许我们真能够修成正果。”她不相信往后还能遇见比他更好的人。不考虑将来他厌倦了不爱了的情况,活在当下,活在他的庇护中。这样也不错。
如此想来,不由全身放松。靠他更近一些,他由此瑟缩了一下,担心控制不住自己。
诗薇感觉到他的隐忍,略带羞涩地说:“如果一年之后我们注定要在一起的话,我不介意现在跟你发生关系。”尽管也只跟他亲热过。
许从一内心狂喜。他接受西方教育,习得了一套疏离而又礼貌的待人准则。尤其对女人,总是在安全范围以内,自持绅士姿态。让人既赞叹他的好修养又不敢过多靠近,更别说主动冒进了。在国外尚有女人追求,回国后鲜有异性问津。类比金融投资理论‘把鸡蛋放进同一个篮子’,虽然冒险,使自己将来受伤的几率更大,但乐在其中,毫无怨悔。
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胡乱吻了几口,声音粗哑。
“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开始。”
他不敢想象压抑已久的欲/火一旦发泄出来会在今晚迸发出怎样难解难分的热情,更要考虑可能因此而带来的后果。
“你没有带那个?”她以为他这种人随时随地兜里都会揣一两个的。
“你以为我跟你出来就是为打别的主意?或者你有意如此。”
诗薇脸上刷地一红,幸亏黑灯漆火没被瞧见。两人身上如浇油火,彼此都在隐忍也都在克制。她先行退避已算明确表态。
虽说意料之中毕竟还是有点失望。“我可以,不过你在拒绝。”
“嗯······要是······”
他知道她担心什么,纵使真的怀孕,对他而言只能算作好事,但还是尽量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重又背过身去躺好。只因为她没有做好准备。
诗薇忽然意识到他比自己爱得更加清楚明了。而她始终混混沌沌,做不到内心分明,更别谈及对他们以后有任何规划与愿景。
也许我已经丧失爱人的能力了。大概为了弥补愧责,又主动靠过去,揽住他的肩背,细声说:“倘若我说我已经准备好了呢?”
他腰腹那里收了一下,惊多过喜,回答说:“一年很快,我们等最好的时候,反正你第一次是我的。”
“生米煮成熟饭。不怕拖则生变吗?”
“不,这世上如果还有能确定的事那就是我爱你。”
他还是一如既往信誓旦旦。这样的爱情正中其盼,如若白头偕老,百年未改便真是撞了天运。可惜人不能预知未来。
她一面憧憬爱情,一面不信任男人,包括许从一。有时候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情感认知障碍。明明是个悲天悯人的感性女子,反倒在情爱上决绝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