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你此次放火烧光靺鞨人粮草之事实在可贺,据探子回报,丹夫已经下命欲于凌晨时分拔营退走,此乃我等之天赐良机,断然不予其好过。”
原本刚刚睡下的众人,此刻被宇文承都突然召急起来,一个个有些没精打采的,特别是陈咬金这货,此刻迷迷糊糊的打盹个不停。站在地上都能睡着,也是厉害。
“哦?如此的话确实可为,然我军兵力恐怕有些不足,若是蓦然前去追击的话难免会适得其反,大师兄你可有良策?”
白起此刻看上去也是有些迷怔,但其实内心却非常的清醒。对于那帮靺鞨人他也算是有了一定得了解,毫无疑问算得上是百战强军。不论是进退有度的秩序,还是令行禁止的纪律,或者说是来去自如的阵型都能够从其中隐约可见。
“无甚良策,然则靺鞨此刻军中无粮必定是人心惶惶,又加仓忙撤退,其中必有一些慌乱之辈,而那正是我军击破其的关健所在。”
“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有限的几个小时内,想法设法的让他们感到战败而逃命的感觉。这一点并不是很难,我们需要即可兵分两路,一路饶后埋伏,一路正面前去叫阵。”
“人数勿须太多,没有粮草退意大生的丹夫是断然不会与我军在这个时候短兵相接的。我们要将主力放在饶后埋伏的那边以发出出其不意之排山倒海之威势。”
宇文承都思索片刻后看着在场的陈咬金、吴洛、白起几人说道。
“那就按此行动。”
白起考虑了一下也觉得这样已经是目前最有效的方式了,所以也没有反驳直接点头同意。
“我带着三千人马前去靺鞨营寨中叫阵,而辰逸你则是带着自己锐士军和咬金带上一万守军饶到后方的山林中寻找到一处靺鞨人必经之处的地方埋伏着。”
见他们都没有反驳,宇文承都淡定的扫视了一眼四周,开口吩咐道,“至于吴将军你则就有劳在城中防守,以防不测。”
片刻大军乘着夜色,悄无声息的出发了。
也不知道何时天空中乍响了几道闷雷,狂风呼啸而过。
“这是要下雨了?这应该是今年最后一场雨了吧?此次过后那应该就是雪了!”
一身黄金锁子甲、头戴双凤金盔,手持凤翅流金镗的宇文承都抬起头眯着眸子,看了一眼渐渐被乌云遮住得月亮,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沧凉感。
他不太喜欢秋季,哪怕秋季总是代表着收获和回报。但秋季总是给他一种万物凋零的悲切感。
“里面的靺鞨贼人听着,我朝大军已致,今夜便是你们的死期,你们粮草已被烧,还不速速投降?否则我大军包围尔等,不出五日尔等就得饿死!”
按照先前商议好的计策,宇文承都来到靺鞨营寨之外,吩咐身边一个平时机灵的小伙子吼喊着。
不需要多么有气势,只是给营寨中那些本就心生畏惧的靺鞨人一种自己这边根本不可能是隋军对手的念想。说白了就是虚张声势。
不可否认,这种影响对方士气斗志的方式异常管用。
营寨中的靺鞨人并没有反击,甚至连个反应都没有。斥骂了一阵子感觉差不多了之后,宇文承都便带着三千人马退回了城里。
凌晨时分,欲要退回部族的靺鞨人,同早就埋伏在那里的隋军遭遇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大雨倾盆,
此刻,双方的大军皆是紧握刀枪,警惕的盯着对方。两边阵前对峙着的陈咬金和丹夫两人诡异的相视一笑。或许也有些惺惺相惜吧,但各为其主,各为其族,这就断绝了比酒斗诗的可能。
这算的上是靺鞨同大隋最近十年来的第一次大战。
丹夫冷眸凝视四周附近和面露惊恐的同族勇士,心生凄凉,自嘲一笑举起酒壶,将清冽的琼浆咽入喉中,随后扔掉它,看来是一壶后劲很足的烈酒,他脸上已有一丝淡淡的醉意,但心里…………
双方大军倾刻间就碰撞在了一起,没有犹豫和退缩。这是你死我不死,你不死我就得死的战场,没有谁甘愿死去,所以没有谁会心慈手软,不付全力。
为了活下去,爆发出生平最强大的战力来进行这场你死我活的角逐,一片又一片人的破败,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倒下的人,眼里映出妻孩那浅笑着的模样,随即成为破灭的灰烬。而那还在挥舞着武器砍杀的残兵们,只有绝望的呼喊和幻灭在身盼响起。在那战场的中心,隋军与那靺鞨军杀成闪烁的光影,遥远的彼方是那崩毁的破晓之光和地平线。
乌云在天际嘶鸣着划破雷电,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废墟之上。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
“哈………”
只见丹夫将手中长枪一挑,宛如划破黑幕的闪电一般,直刺身边一名汉人的头颅,头颅应声落地。
陈咬金见此,拍马赶来宣化斧绕过他的手腕,疾速闪电般一招劈向丹夫脑袋。然而,他费尽全力的一击被轻松躲了过去,抓住这个机会丹夫反身一枪横扫如毒蛇出洞一般迅捷似幻影,直取陈咬金心口。
丹夫固然不凡,但陈咬金却也不是等闲之辈。见其凶狠的攻击,屈身一弯腰,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双方你来我往,不知不觉已经接近几十回合了,两人依旧厮杀得热烈中,而他们四周则已经是成千上万死魂的海洋了。
无论是靺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