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会,自从李敖变法以来,宋国的大朝会几乎是每五日一次,十分的频繁。
“诸卿,自变法以来,我大宋的官制和军制改善颇多,已经在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善。然则,招贤令已经颁发半年有余了,何以入宋的士子寥寥无几?子干大人的招贤馆现在可是门可罗雀啊。大家都商议一下,看看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子偃坐在君位上,俯瞰群臣,但是却一直愁眉不展的。变法的效果已经初显,但是这是宋国自身体制上发生的变化,宋君偃想要招贤纳士,所以早在变法之初便开出了很优渥的待遇,只要你有一技之长,能治理地方也好,能领兵打仗也罢,能言善辩也好,擅于谏言也罢,哪怕是会制造器械或者改良农具的,这样有着一技之长的人,宋国都会统统重用!
但是,让宋君偃倍感不解的是,这个招贤令好像没什么用处啊,颁布下去反却是应平平的。
这是宋君偃回朝之后开的第一次大朝会,问题也是颇为严峻的,毕竟人才,乃是国之根本。没有足够的人才,宋国何以强国,何以变法,何以在未来的数十年之内与更加强大的秦齐楚三大强国争霸?
哦,对了,还有一个尚未胡服骑射的赵国,那也是一个军事强国。
李敖是相国,在宋君偃说出要商议的事情之后,脑子一转,顿时站出来道:“君上,天下贤才不是这么好拉拢的。列国皆有招贤令,皆有招贤馆,而天下贤才却不一定为之所动,何以也?夫大国,人才济济,昔日齐王求贤,应者云集也!”
“而我大宋,在天下人的眼中依然是嬴弱之国,是故,天下贤才虽然张望,看到了君上以及宋国上下想要变法强国之心,看到了君上想要招贤纳士,以固国本之心,看到了君上求贤若渴之心,但是依然心有顾虑,所以驻足不前耳。”
宋君偃闻言,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何以让天下贤才了解寡人欲强国变法,重用贤才的诚意?”
李敖道:“君上,光是张贴招贤令是没多大用处的。今天下贤才皆在诸子百家之中,他们学富五车,好高骛远,凡天下强国的朝堂之上,皆是不缺乏诸子百家的身影!然则,不能得到君王的重用,譬如齐国的稷下学宫,便有着诸子百家的一大批贤才,学术鼎盛,却无一不才华横溢的,有一技之长者更是多如过江之鲫!”
“如秦齐楚,大国也,列国士子皆是趋之若鹜地投奔,却无一席之地。何以也?秦楚排外也!秦国虽然经过商君变法,但是在天下人的眼里,依旧是那个虎狼之国,秦国依旧是化外之地,秦国地处西北,边陲之地,加上魏人肆意抹黑,所以不知情的关东士子也多不胜数的,所以在秦国的天下贤才并不多,投奔秦国的也多半是犀首(公孙衍)、张仪、魏章这些魏人!”
“至于楚国,一向排斥外来的臣子。楚国的公卿大夫的势力依旧强大,历代楚王虽然有意提拔入楚的贤才,却大多被奉为客卿,并不能得到重用。”
“如此一来,天下贤才的出路,只能是三晋和齐国!天下列国,不必多说。燕国固步自封,没有强盛国家的yù_wàng;越国乃是蛮夷之地,偏居一隅,基本上没有什么贤才会去那种穷乡僻壤;中山国乃是赵国的国中之国,入中山国何不入赵国?更何况中山国本来就是鲜虞人建立的,并不被天下士子认可。”
“而三晋之中,魏国是昔日的霸主国,聚集了大量的能臣名将,可惜魏王不能珍惜,或许是人才济济,挑花了眼,所以许多贤才也是在得不到重用的情况下,出走魏国的。”
说到这里,李敖有些痛心地摇了摇头,他本来是魏人,也希望回到母国去一展宏图,但是当今的魏王实在是有些昏庸了,老眼昏花了。当然了,或许是被下面的人蒙蔽的,也或许是魏王一点都不在乎,还在整日地做着霸主的美梦,不可自拔。
去过魏国,入仕魏国的人都知道,去了魏国你也不一定得到什么重用的。最多是做一个客卿,或者是做一个舍人,反正在朝堂上是没什么话语权的,基本上跟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差不多。
可以说,在整个天下列国之中,魏国是最怠慢贤士的地方了。每个国家的君王都是礼贤下士的,恨不得天下贤才都在自己的手底下做事,但是魏国偏偏不珍惜,在魏国出生的能人也不少啊,一个商鞅,一个张仪,一个公孙衍,还有一个战功赫赫的魏章,但是魏国偏偏留不住这些大才!
这些魏国人,去到了秦国,便是坑害了魏国!
商鞅就不必多说了,通过变法让秦国强大起来,有了进击魏国的能力,几次三番攻略河东,大破魏军,多年来斩杀的魏军士卒也不下二十万。
张仪更厉害了,后面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倒是让魏国损兵折将,还丢城失地,把一个魏国坑害得不要不要的。
公孙衍也指挥过河西之战,大破魏军,斩首八万,还生擒了魏国大将龙贾,战功赫赫,对于魏国人来说却是凶名赫赫的。
商鞅、张仪、公孙衍这三个是让魏人最痛恨的,后来的公孙衍还好说,还挂过魏国的相印(好吧,其实张仪也挂过,不过是作为间谍坑害魏国的),合纵伐秦。
总而言之呢,魏人留不住贤才,尤其是那些心怀抱负,有经天纬地之才的人。他们是不论国界的,在这里混不下去,可以去别的国家混嘛!
这就跟后世的公司一般,君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