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家老太爷一生只有一个发妻,一口气生下了五个女儿,临老临老了沉迷于研究翡翠,大部分家事都交给了妻子桑家老太主持,而这老太太也是个不服老的主,平时特别喜欢带着五个如珠如宝的女儿参加宴会跟酒席,久而久之这香港圈子的桑家便出了六朵金花。
今天赵家家宴,桑家老太突然领着大帮人马前来,聪明人各自心照不宣。
当家多年的赵老太在众人入席之后,抬着白皙的手掌扬声吩咐,“开宴吧。”
下人捧着餐盘鱼贯而入,赵家奴仆成群,生活骄奢在业界是出了名头的,端看桌上宴席的排场便是好好荡荡十米长的长桌中西餐各式餐点应有尽有,宫廷晚宴一样的奢华不禁罗雯吃惊,连桑家老太都暗自心惊。
老人定力好,倒是底下那五朵金花捂着小嘴咯咯直笑,“都说赵阿姨懂得过生活,真是闻名不如一见。”
“可不是,进门的时候都差点以为到了欧洲呢,回家我也装个壁炉子玩玩。”
“去,你能耐,能天天吃得上罗汉全席吗?”
五朵金花虽然已经为人妻,为人母,可性子无一例外都继承了老太太的泼辣跟强悍,夫婿进门基本没什么地位,这六朵金花在圈子里左右逢源,也有人甘愿带着绿帽子。
等几个女儿的舌根嚼得差不多,桑老太才笑着冲赵老太颔首微笑,“这几个都让我宠坏了,都是女人,话自然是多了点,希望老太太不要见怪。”
赵老太端坐得像是一座泥菩萨,闻言也只是嘴角轻轻泛起一丝笑纹,表情没有多大变化,“没事,欢迎随时来家里做客。”
“这家宴一年一次,可不是能常来的,哎,我又想起了朱家老爷子,可惜了。”桑老太话锋一转,直接切到了朱家身上,谁都知道以往三足鼎立的时候,谁家都是王不见王,朱家一落马两家立刻就串联开起了家宴,其中猫腻可想而知。
桌上其他人都静了静,竖起耳朵听着,生怕错失任何一个良机。
“哎,子孙造孽,这朱老弟也是遭罪,听说心肌梗塞现在还在加护病房,朱家连续没了两个主心骨,近来我这儿媳妇美琪一直在料理着娘家的事情,也是不容易。”赵老太挑高了眉角,对着素来不待见的儿媳妇突然莫名亲切起来。
桑老太嘴角笑意一僵,眼角的鱼尾纹耷拉了下来。朱家也就三个子女,朱伟光跟朱伟民这一败退,家中孩子尚小,受到父亲的污点很难熬出头,只剩下唯一的女儿朱美琪,却是赵括的妻子。
赵家胜就胜在这一点。
“朱家现在也没个主事的,是该有个人出面好好打理打理,近来以翡翠著称的温玉斋入驻香港,刮起一阵不小的风。本来朱桑两家的翡翠产业还可以抗衡一下,现在,哎”桑老太扯出温玉斋,又暗讽赵家旗下没有翡翠生意,朱美琪就算要打理也是没头的苍蝇。
赵老太眉峰一蹙,心里有些厌恶,这死老太婆专挑她不爱听的讲。
她当家之后,首先一条就是禁止手底下经营翡翠。
桑老太也是知道她的忌讳,可如今这点东西却成了她最大的优势,“呵呵,赵姐别生气,我只是说实情,就算现在赵家要了朱家那个烂摊子,怎么改都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