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歌唱家眼睁睁看着床上那个肤色苍白的男人向她走来。
后者的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像是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又像是带着某种扭曲的依恋,他脸上的病态笑容倒映在左手的手术刀上。
艾琳·艾德勒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但是下一刻,三人的头顶处传来了轰隆隆的声响,这是密室的入口被人打开的声音。
然而当张恒和福尔摩斯举着左轮手枪冲下来,却愣在了原地。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离奇的一幕。
只见女歌唱家依然被绑着手脚,没法动弹,雅各布神父神色木然的站在原地,而他的脚边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却倒在了血泊里。
后者苍白的脸庞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就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双眼圆睁,望向雅各布神父,似乎是在询问为什么。
雅各布神父看到张恒和福尔摩斯,抛掉了手里带血的刀子,平静道,“你们来的正好,人是我杀的。”
福尔摩斯蹲在地上,检查了一下中年男子,看到他后脑勺上的伤口,冲张恒摇了摇头,“已经没救了。”
张恒则跨过了那具尸体,来到女歌唱家的身前,解开了她手脚上的绳索,又拿掉了她嘴里的抹布,艾琳·艾德勒一获得自由就冲地上吐着口水,似乎是想把自己嘴里的怪味给吐出去。
张恒实际上已经做好了准备动用【恶念之墙】最后一次使用机会,不过好在福尔摩斯在三分钟之内就找到了入口。
两人冲进来的时候都以为自己会遇到凶手挟持人质的情况,但是结果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下一刻,张恒的耳边传来了主线任务完成的提示,虽然他的心里依旧有不少疑惑,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他和福尔摩斯先用从女歌唱家身上解下来的绳索把雅各布神父捆了起来,之后通知了附近的巡警。
福尔摩斯留在原地,看守着雅各布神父,同时等待警方增派人手,而张恒则先送女歌唱家小姐回家了。
张恒在艾琳的住处一直待到凌晨六点才回到贝克街221b,而这时候福尔摩斯也已经从警局回来了。
他看起来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完全无视了房东哈德森太太的抗议,拿出他的那只小提琴拉了起来,悠扬的琴声在房间回荡,就是不知道隔壁楼里被吵醒的邻居会不会也想要冲过来杀人。
“看来你已经把所有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张恒道。
“看来你以后都可以免费去剧院听歌剧了。”福尔摩斯也道。
“…………”
“这或许不是我遇到的最复杂的一件案子,但是的确可以算得上是最有趣的一件案子。”福尔摩斯放下了小提琴,终于还是把话题又转回到案子上。
“雅各布神父年轻的时候犯了一个错误,和一个伎女剩下了一个私生子,虽然我本人并不认为那是他的孩子,不过这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结,他愿意将那个孩子视作自己的骨肉,或者说,他在用这种方法来惩罚自己,为当年犯下的错误赎罪。”
这些事情张恒其实也已经从艾琳·艾德勒那里了解到了,所以他倒也也没什么惊讶,示意福尔摩斯继续说下去。
“这孩子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他是一位神父和伎女在一次冲动后的结晶,他们两人之间甚至都算不上爱情,他从小就被自己的母亲遗弃,而父亲为了自己的声誉也只能把他送进孤儿院,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性格难免会变得孤僻阴郁,雅各布神父说他的身体里埋藏着恶的种子,但实际上我对此持不同的观点。”
福尔摩斯点上烟斗,“警方和雅各布神父自己都相信开膛手杰克谋杀那些伎女是出于对生母草率生下他又抛弃他的报复,但是我觉得他更像是把这一场场的谋杀当做一种追寻自己生命起源的仪式,当然,与此同时他也像很多连环杀手一样再渴求着世界的关注,那封寄给报社的信件就是最好的说明。”
“子宫?”张恒扬了扬眉毛。
“是的,我觉得本案中子宫是一个很重要的符号,它和生殖繁衍有关,也是胚胎孕育的场所,开膛手杰克取走受害者的子宫,意味着他希望寻找到自己的归所,就像他所选择的目标都是生过孩子,酗酒与人同居的伎女,通过这些特质,他将这些受害者和自己的生母联系在一起,在他作案的时候的确能重新感受到自己和目标间的联系,就像找到了他的母亲一样,而且很奇妙不是吗,艾玛赋予了他生命,而他则从那些替代者的身上又将生命夺走,就像是一个完整的轮回。”
福尔摩斯眨了眨眼睛,“当然,后面的部分只是我的一种推测,开膛手杰克已经死了,我猜我的这一推测大概永远也得不到印证了……说了开膛手杰克,我们再说回雅各布神父,必须得承认他在这件案子里所扮演的角色出乎了我的预料,还记得我们先前的推测吗?”
“嗯?”
“我们当时都同意这件案子里没有共谋,所以最后当你通过马克·科恩把雅各布神父和开膛手杰克重新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确也曾有过短暂的困惑,而事实也证明雅各布神父并不是开膛手杰克的帮凶。”
福尔摩斯继续道,“开膛手杰克默默生活在圣心教堂告解室下的密室里,这让他听到了很多本不该被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当他第一次犯案的时候雅各布神父的确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