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问了一连串出来。
少女也不恼,以读书般的口气解释,“我是跟着萧风进来的,他带我来这里看萤火虫,他不让我跟他,他走了,我不想出去,便住下了。”
说这些时,少女眼中满满的失落。
欧阳子挠挠头,“你是说,你是小风的朋友?”
“是。”少女点点头。
“那他为什么不让你跟他?”欧阳子好奇问。
“不知道。”少女摇摇头。
“行吧,那你就住吧。”欧阳子很好说话点点头。
少女哦了声,又说,“我入秋便离开。”
“你不是不想出去吗?”欧阳子对这个丫头挺好奇的。
“他让我护两个人,”少女很认真说。
欧阳子认真打量了眼少女,点点头,“随便你吧。”
他又扫了眼药园子,“这些是你弄的?”
少女笑了下,“他喜欢,我就帮忙照护着了,很漂亮。”
欧阳子点点头。
不远处几只大白兔一蹦一跳过来,看到欧阳子顿了下,又继续跳。
欧阳子眸子一亮,伸手抓住一只,近十斤重,不由感叹,“好肥的兔子!”
他转头看向少女,“丫头,今晚吃肉吧?”
少女却皱了皱眉,认真说,“这是我养的。”
顿了顿,她补充,“不能吃。”
欧阳子脸色一僵,一把将兔子丢掉,“老头子开玩笑的。”
……
如今时节,万里飘雪的也只有死亡冰原了。
此时,死亡冰原外围,一老一小缓缓而行。
老人独臂羊皮裘,一身邋遢,背后背了一把刀。
小的是个年纪也不算小了的青年人,模样周正,穿着随意,手中提了一把柴刀。
这几个月,他们杀了很多人,拦路的,找茬的,或者截杀的,经历了不知多少次打斗,但是总差那么一点。
老人说,最霸道的刀是与天地的抗衡。
于是,他们来了死亡冰原。
前方道路上的水渐化为冰,呼出的白气渐成一颗颗细小的冰株。
沿途的树木慢慢变成低矮的灌木,最终完全消失。
四周,渐渐只剩下各种被山风和时间侵蚀得外形古怪的冰雪。
一连几日,他们一直在前行,除了入夜时找一个略微避风的洞窟休息。
他们都是先天境,本可不惧寒暑,可在这死亡冰原里,却只是能稍微缓和一下压力,并没有多少用处。
这或许就是死亡冰原之所以称为死亡冰原的原因吧。
四周越来越冷,越来越静,连雪鸟都没了踪迹。
这日,还未日出之时,青年便被硬生生的冻醒。
刺骨的寒冷让他浑身麻木,一时都无法动弹,也几乎无法呼吸。
起初,他有些惊慌,但很快他的心中又归附平静。
因为随着他的醒来,他体内的真气开始不断游走,使得几乎被冻僵的身体也开始复苏。
第一缕金光洒落在白皑皑的雪地上时,青年走出了略微避风的洞窟,迎向了更加凛冽和狂暴的风雪。
他不会忘了他的目的,而且也从未畏惧过。
洞窟前是一个小冰谷的坑地,昨晚有一大片积雪滑落,将之变成了个雪湖。
阳光下吹来一阵风,比昨日更加冷冽,甚至夹杂着些冰渣和破碎的冰棱。
青年站在雪湖前的一块凸出周围一人多高的冰块上,伸出了双手,微微阖上眸子。
他的双手和双臂很快冻得近乎僵硬,但是他感觉掌指之间肌肤反而更加的敏锐。
他要感知着寒风从哪里吹来,又要吹去哪里,带来了多少力量。
渐渐,一切变得清晰,似乎印在脑海里的画面。
蓦的,他伸出手,捏住了一缕寒风,捏住了一片雪花。
雪花融化。
他的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
细微的水珠在空中瞬间被冻结成一缕缕的冰丝。
而几乎同时,他劈出了一刀。
平平无奇,风雪却微微一滞。
然后,面前的雪湖出现了一道裂纹,不明显,却很深。
然后,青年再次阖上了眸子,放下了刀,放下了手,平静而立。
洞窟口,不知何时醒来的老人微微勾起嘴角。
他很早便知道,这青年会超过他,而且很快。
他们能走到这一步靠的是勤勉,而天赋这种东西不是说没有,而是没有那么明显。
但不得不承认,天赋很重要。
而这一代的年轻人比他们优秀了太多,不提如同众星拱月的那个少年,便是无数的星辰也比他们璀璨耀目得多。
所以,他们才敢赌这一把。
当然,让他开心的不止这一点。
与天地相争,这是在南宫老剑神的提示,吴苛的佐证下的一次尝试。
他没见识吴苛出飓风峡后的剑,但他听说了,所以,他也想赌一把。
然后,他赌对了。
……
红日,枯骨,血海。
入眼的一切令人心凉。
萧风蜷曲坐在白骨上,低头便能看到血海,看到倒映在血水中的影子。
他阖着眸子,眉宇间尽是痛苦。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他确确实实被困在了这里,很长很长时间了,无处可逃。
四周很静,静得想让人发疯。
“呵呵呵呵......”四周忽然回荡起笑声,邪魅张狂,愈来愈大。
萧风眉宇间苦痛之色愈浓,他抱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