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振天面色铁青的忍了又忍,最后硬是没有再说出过重的语气,“小兮,你妈……”
“闭嘴。”
墨兮眸光骤降,冷音打断。
浑身清冷的少女,此刻看向墨振天的眸光薄凉一片,蔚蓝似海的眸底甚至有着刺骨的憎恶。
“墨振天,遥想当年,妈妈当年死的尸骨无存,我几乎痛不欲生。而你在干什么?只不过半年的时间,你就娶了沈婉兰,还连同的带回来一个比我小上几个月的妹妹。自从她去世后,你敢说你有管过我一天?你敢说你资格提起她,你敢说你配身为人父?”
少女声线清灵宛如玉珠落盘般养耳动听,但同时,字里行间夹带着浓郁的憎恶,也清晰的落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你不懂!你妈妈是我墨振天唯一爱的人,这点永远不会改变!”墨振天呼吸陡然急促,突得吼出道。
像是被触及到痛脚,神情也变得尤为激动。
“呵。”墨兮冷眼看他,嘲讽冷到骨子里。
“你不配说爱,更不配说爱她。”
“她就是我的妻,就算是死了也是墨振天的亡妻!”墨振天面部扭曲,神情有些癫狂。
墨兮看着此刻神情尤暴躁的墨振天,移步逼近,“我说了,你不配。”
少女寒霜般凌厉的视线向墨振天射了过去,唇瓣间吐出的字语,冷到刺骨,“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墨振天看着墨兮逼近,同时也被她那一番话震住。
视线与那双瑰丽潋滟的蓝眸相汇,明明很美,很像那个人一双眼睛,此刻却是溢出令人胆颤的冷寒。
墨振天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原本还在愠怒扭曲的脸色,逐渐灰败了下来。
他本来就因为身体不好。
中年人的年龄却像是个老年人的墨振天,这会甚至有些恍惚的站不稳脚跟。
一旁沈婉兰的面色终于挂不住了,虚假的笑容凝固也在嘴边。
她看旁边的丈夫。
看着他那双平日里就浑浊的双眼一片雾霾夹带着丝丝的痛苦。
为谁痛,她猜都能猜到。
沈婉兰觉得,这一刻的心,又酸又堵,她这前半生,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她把自己的整个青春都给了墨振天。
可这男人呢?
始终惦记的另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死人!
为什么!
那个女人,就算死了也还在阴魂不散!
她好恨。
所有的屈辱不安和缠骨的恨意,此刻几乎要将沈婉兰逼疯。
宴会厅内一片诡异的缄默。
墨家的陈年旧事就是那么被再次摆上了明面。
**裸的揭露过去的那些不堪。
宴会里一些年轻的豪门子弟恐怕是不知道墨家十几年前的那场变故。
可一些年长的,和墨振天熟悉的合作伙伴,却是清楚明白着当年的那件事。
他们都觉得墨振天当年实在太过分。
也难怪连他自己的孩子都在恨他。
当然,在京都圈子里混久了,很多人通过两人的对话,自然也还是能把事情猜得七七八八的。
一时间。
脑补完的众人看向墨兮的眼神,都多少带上几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