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荆天拿着酒坛子的大掌一顿,火光印在他棱角分明的俊颜上,说不出的寂寥。
他的唇边徐徐溢出一丝落寞,“是我们忘了过去的那些年…”
自从来华国这么多年,都开始有些不知所谓,自以为是了…
甚至都开始忘了过去的少爷有多不近人情。
那人只是表面的冷淡漠然,实者是最为薄凉无情之人。
荆楚蹙了下眉,脑子里不知怎的就浮现起墨凛和墨兮在一起的画面。
那么的和谐、甜蜜。
“等着看吧。”那边传来荆天冷笑的声音,“少爷总有一天会发现墨兮只会成为他的累赘,他一定会作出正确的选择,亲手了结掉那些可笑的感情。”
感情?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只会成为敌人的把柄,阻碍前行脚步的累赘。
荆楚沉默,抿唇没有说话。
因为他隐隐的觉得,少爷是不会那么做的。
他从未见过少爷对谁那么认真过。
…………
挂了和荆楚的视频通话。
荆天举着一个灌不出酒的酒坛,眉头一皱,烦躁的就扔开。
酒坛摔在墙上,随着清脆的破碎声,坛子瞬间就四分五裂。
而这一声响也惊动了隔壁的一家。
荆天被调到谷那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是整天无所事事的。
这里偏远的一个郊外,建了一个司家的秘密军工厂,也是墨凛隐秘的势力之一。
他住的这个村子,里面的男人都是工厂里的工人。
隔壁的一家,里头的男主人正好是军工厂里他的下属,平时为了巴结他,也没少往他这边送肉送酒,甚至是送女人过来讨好他。
这不,荆天刚摔完酒坛不过三分钟。
他家的土房的木门就被轻轻敲响。
荆天不急不缓的从炕上起身,拉开了木板们门。
屋外顿时刮进一股寒风,荆天身上裹着毛衣袍子并没什么感觉,倒是脸上给刮的生疼。
谷那这个地方白天很热,晚上又零下十几度,会下雪和霜,冷得要命。
荆天眼睛眯了眯,适应了外面的冷风后,才看见门外站着个头很小的女人。
女人在风雪中眯着眼睛看着他这方向,包着棉布的双手颤颤巍巍的举在他面前,捧着的是一个大酒坛。
“坝紦巳”女人呼吸不稳的说了一句,牙齿打颤的吐出一口冷雾。
说的是当地谷那的语言,意思是“请收下。”
风雪中,瘦小的女人穿得很单薄,全身上下就包着不算厚实的毛料衣服。
因为在外面站了有一会,她脸上都是白白的霜花,长长的眼睫,和一头垂着的乌黑的头发都挂满雪花,粘成一块一块的。
现在整个人已经被冻得脸颊发红,嘴唇发紫。
荆天眸色顿了一下。
以前胳隔壁不是没给他送过女人,他都嫌恶的拒绝了。
没想到,今晚又不死心的派来一个女人……
呵,而且已经是冻得快半死不活的。
不过,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荆天那常年阴鸷的眉目隐隐浮现出一丝不耐,大手继而不客气的拽过面前那不停摇摆的酒坛,不发一言的就要转身进屋。
而女人却因为这突然的力道弄得身形不稳往前趔趄了一下。
那本就因为寒冷而哆哆嗦嗦的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就往前面高大的背影直直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