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团长带的队伍在南京失守后,退守到了星子县,恰好与偷袭的日军干了一仗,鬼子兵人多势众,陆团长只好准备在郑家村一带重新协防。
吴教授谢过陆团长,便与郑二爷与二祭司一一告别了,离开了郑家村。
陆团长有一个排,被安排在村后的竹林内扎营警戒,去老祠堂不远。
到了半夜,林子内寒气乍起,排长冬哥挨个查完哨,便准备入睡,大鼻涕从郑二爷手里搞了一坛酒过来,说是陆团长命令给兄弟们驱寒,林子里阴气太重,不能着凉了。
冬哥道:“大鼻涕,太晚了兄弟们都睡了,就留着明天吧。”
大鼻涕看着酒馋:“冬哥,我们这一路下来,九死一生,够难为的,有多少日子没闻到酒味了。”
冬哥道:“你小子是嘴馋了吧,下午没喝够?”
大鼻涕眼睛一瞪:“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跟在陆团长身边,被看得死死的,哪敢多喝。”
冬哥板起脸:“那怪你自己不长进,偏跑到我这胡闹,不怕陆团长知道了?”
大鼻涕嘿嘿一笑:“陆团长已经睡了,老子不是救过你一命吗?”
“你他妈的还是不是兄弟,喝你点烂酒怎么了?”
冬哥笑了笑:“嗬,有种,敢威胁冬哥?”
大鼻涕死乞白赖道:“冬哥,这不是有陆团长的口谕吗?”
“郑二爷说,这林子是个风水眼,喝上一口,可以给兄弟们去去阴气。”
冬哥拗不过大鼻涕,便撬开酒坛,倒了一茶缸,二人就着花生米喝了起来。
冬哥道:“大鼻涕,怎么老子听说,这个郑家祠堂邪乎的很,闹鬼闹得厉害。”
“哪的话,郑家出了丧事,当然不想当兵的跑到祠堂里扎营,我是不信的。”
“不过,听说郑家的哑巴丫头,就是在这出的事,被吓成哑巴了。”
冬哥楞了一下:“有这事,哎,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鼻涕把腰里的王八盒子一拍:“二排长,老子是干什么吃的?”
“要不然,陆团长能把老子留在身边?”
“冬哥,这事吧,你还真得防着点。”
冬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酒,朝帐篷外喊了一声。
“亮子,你过来一下。”
“是——”
帐篷外有人答应了一声,不一会,亮子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排长,有事吗?”
“喝口酒,去去寒,过来问你点事,”
“你们白天不是去过祠堂了吗,有什么异常没有?”
亮子端起缸子喝了一口,吞吞吐吐道:“冬排长,郑家人拦着不让进,说是不欢迎当兵的。
“要说有事,还真有事,兄弟们都不敢说……”
冬哥楞了一下,看了看大鼻涕。
“你说——”
亮子结结巴巴:“这,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鼻涕收起王八盒子道:“不说是吧?老子马上就去请陆团长。”
冬哥听说要请陆团长,顿时也急了。
“亮子,你他妈见鬼了是吧?”
“大鼻涕是老子的兄弟,快说吧,有事老子替你兜着。”
亮子咳嗽一声,看了看帐篷外,低声道。
“冬排长,这林子里有一个老太婆。”
“老太婆?”
冬哥气得把茶缸一挏,眯瞪着眼。
“咦,妈的,你耍我是不是?”
大鼻涕皱了皱眉,一声不吭地走到亮子的背后,忽然瞅住亮子的领口,向下一扯,顿时楞住了。
在亮子的锁骨处,有一个黑漆漆的巴掌印,从印迹上看,分明是一个女人的手掌。
亮子急忙捂住了领口,一脸的难堪。
“等等,你把胳膊撸起来我看看?”
亮子极不情愿地撸起袖子,结实的胳膊上,清晰地印上了一个黑黑的唇印。
“狗日的,这是怎么回事?”
亮子红着脸,尴尬地笑了笑。
冬哥哗地一声,瞬间将茶缸里的酒水一泼,洒在了亮子的脸上。
“老太婆?”
“亮子,你他妈找死,敢调戏女人?”
亮子慌了。
“冬排长,你听我说,这事,着事说着邪乎……”
“邪乎?”
大鼻涕咔吧一声推开枪机。
“冬哥,这事今天你得有个交代,你要是敢护着这个王八蛋,老子就跟你翻脸了。”
冬哥眼睛都绿了,一把下了亮子的枪。
“亮子,莫怪兄弟不认你,你今天不说清楚了,老子就军法伺候。”
亮子彻底懵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委屈道。
“排长,我们兄弟出生入死,你还不信我?”
冬哥摆摆手:“这是部队,老子只认军法,说吧……”
“嗯,是这样……”
亮子道:“天还没黑的时候,我和几个兄弟正在扎帐篷,看见二祭司带着纸人法器去了祠堂。”
“扎营的时候,郑二爷告诫过我们,要离开祠堂远一点,所以,兄弟们好奇,就悄悄跟在了后面。”
大鼻涕道:“二祭司没发现你们?”
“发现了,不过,二祭司也没说什么,只是交代我们,别再这里呆的太久。”
“哦?”
“那二祭司去祠堂里做了什么?”
亮子摇摇头:“不知道,郑家人不准我们进到祠堂。”
冬哥奇怪道:“没进祠堂,又没见到女人,那你胳膊上的唇印是哪来的?”
亮子看了看胳膊山的黑唇印,心有余悸。
“排长,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