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脑子有毛病吗?就算不为医术,只为了提高修炼速度也要答应啊。”
“这样的医术还说不感兴趣,他在侮辱我们这些半吊子吗?”
“或许他只是对气味敏感,本身医术并没有多好呢?绣花枕头啊......”
“唉,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放弃了,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换做是我,花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啊。”
“都给老子闭嘴!”一声大喝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凌百草使劲掏掏耳朵,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兄弟,老头耳朵不太好,没听清小兄弟说什么,能否再说一遍?”
看着凌百草希冀的眼神、花白的头发的伛偻的身影,楚泣魂真的是不忍心拒绝,但他只能无奈的说三个字:“对不起!”这三个字楚泣魂说的小心无比,生怕说的重一点就会把弱不禁风的老人砸趴下。
不过,还好,凌百草没有怎么脆弱,只是那么一瞬间,他看起来是那么苍老,他叹了口气,道:“小兄弟不再考虑考虑吗?不要现在就回答我,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那天对医学感兴趣了,来皇宫找我。宫里我会打好招呼,放心,报上我的名号,没人敢拦你。”
说完这些话,凌百草似乎对无名药铺彻底失去了兴趣,迈开脚步,向门外走去。
本来门口被看热闹的人围的水泄不通,凌百草直接无视所有人,就向他要踏足的道路上空无一人一样大步走去,所过之处,劈风斩浪一样众人纷纷让路。走到门口时,凌百草停下脚步,又是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小兄弟没事的话,来找老头喝茶吧,老头随时恭候!”说完这句话,凌百草一片树叶一样轻轻飘走,留给楚泣魂一个苍老的背影。
看着仿佛很失落的凌百草,楚泣魂也只有在心里多道几次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不可能为了另一个人去改变自己人生的路。未来的路太过遥远,面对他谁都显得无知,或许以后会后悔,但,万一要是不悔呢?拿完几味药后,楚泣魂和林剑分别,林剑自是被锦衣公子拉去“亲近”了,而楚泣魂,则步入凌百草“踽踽独行”的后尘。
楚泣魂不知道的是,在他走之后,林剑问伙计要了他的药方,偷偷拿走。出了无名药铺,楚泣魂沿着繁华的大街行走,看着起起伏伏的人流,听着浮浮沉沉的声音,突然感觉自己置身梦中,人生,就是一场梦吗?那自己应不应该醒来?
正自胡思乱想,突然一声猖狂的大笑声响起:“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笑声如出世的万年老妖一般疯狂、猖狂到了极点,就像在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旁若无人,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所有人都当成了空气!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笑声似啸声一般沛沛然绵延不绝,如滔滔大河、似滚滚长江,给人一种无穷无尽、无边无际的感觉。
楚泣魂全身一震,感觉笑声并不是从耳朵传入,而是从自己的皮肤、毛发渗透,一点点进入自己体内,似玉露琼浆般让自己通体舒泰。那人就笑在自己灵魂里,他站在无尽的黑暗虚空,身披五彩霞光,将一道道柔和的笑声注入自己体内,融入自己的灵魂。
那一瞬间,楚泣魂感觉头顶一凉,另一个“自己”透体而出,他似轻柔的风、如飘渺的梦,一点一点盘旋而上,虽然只在头顶探出半个身体,但他的视线却像立于九天之上,君临大地般俯视整个天下!
飞禽走兽、花草树木、山川河流、贩夫走卒、商贾巨富、鳏寡孤独、生离死别、悲欢离合、开疆扩土、沙场征战、朝廷舌战、勾心斗角、寻仇滋事、杀人放火......
一幅幅画面飞快的在“他”眼前闪过,快到“他”根本无法捕捉,世间百态在一瞬间在“他”的眼前上演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