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炎吃完饭又洗了个澡,想着多了解一些什么,拿了一个苹果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啃着,一边打量着院子。院子不大,三间正房再加上几间东西厢房,有几株果树,梨树柿子树杏树,这个时节正好柿子成熟,一个个金灿灿的柿子挂在枝头,在外面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极为漂亮,像是小灯笼。
刚才带饭烧水的两个年轻人从后厨走了出来,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是这家的兄弟俩,显然对突然闯进他们生活的郑炎极感兴趣,和古河一样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郑炎也从他们那里了解了一些古家庄的事。现在庄子上大概有二百多人,中间的那座大宅子是祠堂和族老居住的地方,孩子们读书修行也在那里,郑炎没问读书修行的内容,除了岗子上的这些院落下面还有一些人家;
庄子里的人平时在水荡里打鱼捕猎,女人们侍弄果树草药,岗子北边有一片耕地,种的粮食只是作为副食,冬天的时候男人们还会熬盐烧窑酿酒,用果子酿造,粮食不够吃自然不会用来做这个,说到这儿弟弟跑进后厨搬了一坛酒出来,郑炎尝了尝还真挺好喝,三人就这样一边喝酒一边闲扯着。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人声,院门打开走进三个身影,哥哥介绍说是他们的父母和妹妹,郑炎赶忙道谢,一家子很热忱,父亲责备两个儿子让客人坐在外面,女人和煦笑着打量着郑炎,那眼神就差问是否婚配,小姑娘十三四岁的样子,正是清纯可爱的年纪,只是躲在母亲身后偷偷观瞧,水灵灵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郑炎不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容貌气度,但身量高大匀称脸面耐看,除了文质彬彬还有些踏实良善的感觉,在市井和乡下,这样的条件很受大人们待见。男人把郑炎让进屋里,长子作陪,小姑娘和二哥很不情愿的被母亲拉走,郑炎不经意看了一眼一直停在一枚柿子上的黑蝶,只觉得有些奇怪。
睡到半夜的时候郑炎忽然睁开了眼,很疼,忍不住哼出声来,眼睛又出现之前在雾中的那番变化。
忍着疼稍微定了定神,本想再睡一会儿,忽然发现屋子里不是之前变化时见到的那番光景,而是有着一条条极富规律的青色的线,一条条线勾连交织成一张网,不对,是六张网,自己正在“笼子”里,“笼子”还在不断缩小!
郑炎深吸一口凉气有些无奈,是封禁类的咒术,这个古家果然不简单。
事不宜迟,胡乱穿起衣服蹬上鞋子,包裹武器都在床上,拔出长剑快速看了一下,朝着“笼子”上的一个节点一剑砍去,登时“笼子”便散了架,这双眼睛能看清青线上咒术的流转规律,自然很容易找到破绽,在这个世上,原则上没有破不开的术法。
从“笼子”脱身出来悄声闪到后墙边,被人有心算无心最好还是不要贸然跑到窗户或者门口,更不要随便出去。
郑炎凝神戒备,过了一会儿外面还是没有动静,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盘,真是有耐性!不对,他们在准备新的咒术!发现这个问题,郑炎再不迟疑,背靠墙壁骤然发力,身后的墙轰然被破开一个洞,长剑开路冲了出去,才注意到有很多细小的飞虫从破洞里跟了出来,这可不妙了!
眼看众多飞虫纠缠上来,郑炎沉气跺脚,地面上的土石被震起,随着释放气机,土石被激射向周围,同时加快速度冲出包围,刚才一出来便看清周围房上至少有十多个身影,个个气机凝实浑厚,最好还是不要硬碰硬,当务之急先进芦苇荡。
“不好!速度太快我们追不上,快请老太爷”,有人急声喊道,
郑炎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月亮已经落下去,夜色漆黑如墨,眼中景物却不断呈现出模糊的轮廓,这眼睛还真有用,有机会得好好琢磨一下。身后不远处缀着几个人,似乎能勉强跟上郑炎的速度,但双方距离还是在不断被拉开,郑炎有些担心之前有人说的“老太爷”,在修行一道,上年纪的没一个省油的。
跑到山岗下面郑炎才看见原来有阵法,当时是怎么进来的?是他们故意放进来的?想要瓮中捉鳖?鳖!郑炎陡然一惊摸了摸包裹,原来小家伙还在里面,不由得笑了笑,那颗珠子还要送给心洛,可不能丢了,选好方向继续向东边疾驰而去,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好像有打斗声,还有各色绚烂的术法光芒,这是怎么回事?
郑炎正自疑惑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一只散发着幽光的黑蝶,随着黑蝶扇动翅膀,双翅上释放出点点青光,郑炎刚想闪避,发现身体已经酸软无力,意识也变得模糊迟钝,终于倒在了地上,接着被人夹起,又快速飞掠起来,最后便一无所觉了。
“风垒,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古明沉声问道,
一旁的风垒看着远处正退走的那两个高手摇了摇头,“我们只是发觉他的体质有些特殊,似乎有龙气缠绕,你知道关于龙的事对我们风家都意义重大,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既然事已至此,我一定全力劝说族老们再次联合”。
古明显然不满意风垒的这套说辞,还想再说什么,黑暗中走出两个老人,其中一个正是古胜,“古明,算了,通知大家往西迁徙,这次四个家族不能再各自为战了,刚才那两人根本没用全力,他们只是在戏弄我们”。
古明和风垒都有些变色。
不知过了多久郑炎终于再次清醒,只是浑身还是酸软无力,谨慎起见没有睁眼,一些修士对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