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嫂从床边摸过一件衣服,批在身上。对着身旁的许三说道:“一起南迁不是不可,只是这家里的田产如何处理?沿途的盘缠从何而来?娘,她老人家身体本就不好,如此长途跋涉,我怕她吃不消!”许嫂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心里的诸多问题都说给了许三听。
许三伸手在枕头下一阵乱摸,摸出一锭金元宝递给自己媳妇,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许嫂接过元宝,两眼放光,用手颠了颠说道:“相公,好大一锭金子!”可是转过脸又将金子塞还给了许三,说道:“这钱我不能要,你是不是在外面犯了王法?快还回去……”说罢又要哭。
许三见自己媳妇双眼含泪,连忙说道:“放心,这金子乃是老祖宗所赐,我实话说给你听,我那四弟是陆家少爷陆廷祖。而且这次去陆家庄,我们碰到了妖邪鬼怪!若不是老祖搭救,你恐怕只能见我的尸首了。再说老祖宗让四弟去南方避祸,我想恐怕那妖邪势大,老祖宗未必能对付得了,因此便也想一同跟了去,这样可以保全家一个周全!而且现在关中地贵,苏州地贱。家里区区几亩薄田,卖也就卖了,到了苏州足够我们重置傢产,你也不必辛劳,我们做一对富家翁婆,岂不美哉。”
“你可不曾骗我?”许嫂半信半疑地问道。
“我又何须骗你,彪子昨夜已经连夜回去准备了,我们约好三日后,一同上路。他到时会驾马车来接我们。你若想辞别爹娘,就在这两日里去一趟吧。”说着话,又将许嫂搂得更紧了,脸贴着媳妇的脸,嘴巴在耳根处摩挲着。
许嫂被丈夫这一弄,浑身顿时无力,脸通红起来,从腮帮子一直红到耳根,任由丈夫摆弄,身心沉醉与巫山云雨之中……
许三刚要宽衣解带,就听得院外传来几个妇人地话语。
一个村妇模样的女人,还未进院子就高声呼喊着:“三嫂呀,三哥回来没有呀?”
身旁其他几个妇人也都呼喊着:“三嫂,三嫂,开门呀!”
“少爷,院外好像有人寻找,大哥,莫不是三哥当日领来的那些人的家眷!”来福使了个眼色给陆廷祖。
陆廷祖当即心领神会,想起了那几个村汉。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你且开门去吧!”
“是!”来福放下手上的石锁,应了一声:“来了,何人敲门?”言罢疾行几步,走至门口,将院门打开。
吱呀一声,两扇木门打开,眼前一个精壮的男人站在几个妇人的面前,来福张口问道:“你们找谁啊?”
村妇甲怯懦地回道:“我们几人来找许三媳妇的!”说罢拉过身旁同来村妇的手,往后退了小半步,接着说道:“我们几个的男人都随三哥出去了,不想一去去了三天了,今天想来问问三哥回来没有回来?若是三哥不曾回来,我们还是先走吧!”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说罢又别过身去,好像要走的样子。
“哦,你们既然是来寻三哥夫妇的,就请进吧!”说罢,来福将三妇人给引进院子。
几人刚进院子,抬头就看见一个白袍青年,正在院当中耍石锁,那石锁在他身前上下飞舞,只见这双石锁一会锁上肘,一下又锁上拳,或高抛,或翻花。看得几个妇人是眼花缭乱,胆颤心惊。平日里她们男人也曾在她们面前耍弄一番,远没有眼前舞动的华丽漂亮,当下知道,眼前人乃是武功高绝之辈,万不能得罪。
许三听闻外面几个妇人前来,也知道需要邻里解释一番,眼珠一转便想好了一番说辞。撩开棉布门帘,从正房里一步垮了出来。抬头便见陆廷祖在院中耍弄石锁,当即高喊了一声:“好!”
陆廷祖听见有人叫好,回头一望是许三,连忙一个转身将半空中的一副石锁接了下,稳稳的放在地上。抱拳对许三说道:“小弟,每日都有早起练功的习惯,不想吵到哥哥了,还望哥哥见谅!”
几个村妇见正主许三出来了,当即围了上去,急忙问道:“三哥,我家男人何在?”
许三被问得哑口无言,吱吱唔唔一时竟然想不起要说什么。
一旁的陆廷祖连忙上来解围,先是深施一礼,然后说道:“几位嫂嫂,小弟陆廷祖在此有礼了!”
几个村妇被陆廷祖这一礼,弄得云山雾罩,顿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陆廷祖接着又说道:“几位嫂嫂放心,我那几位兄长只是随我师父回终南山飞云洞求仙问道去了!”陆廷祖知道,若实情告诉她们恐怕要引得一场官司,因而编了个谎话,将几个妇人哄骗住。
村妇们听到自己的男人,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一个个一边哭,嘴里还咒骂着:“你个死鬼,好端端的求什么仙道!扔下我们孤儿寡母怎么过活呀!”
村妇乙骂道:“你们只顾自己,将一家老小扔给我一个人,叫我如何是好!”哭着哭着,便要去投井。幸而来福将她拦了下来。
村妇丙,跑到许三跟前,一般哭诉一边问道:“三哥啊,我那男人可曾留下什么话吗?”
陆廷祖见三人哭得如此伤心,连忙劝慰道:“嫂嫂们休哭,那几个哥哥曾留下话语,说是短则三年,长则十载定会回来。他们怕你们在家辛苦,特将家师赏赐的银钱,让小弟给嫂嫂们带回。”说罢,招手将来福招到身边。说道:“速速将哥哥们的金钱,拿给几位嫂嫂!”暗暗打了个颜色,意思是让来福在她们面前展示一些仙法,这样更加容易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