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莹一听,哭得更凶了,因为之前罗晶在东宫摔伤,后宫之人明里不说,暗地里都在指责南风的公主没有教养。
那几日,林胥年本就对林枫志不懂手足之情,颇有些不满,再加罗晶是在东宫摔伤,林胥年更是没给林枫志好脸,林枫志一气之下,回来给白莹甩了好几天脸色。
白莹憋屈了许久,正好林枫益要大婚,她便想借此机会献献殷勤,缓和下关系,便顶着肚子去了惠仁宫,说要帮忙搭理搭理林枫益的婚事,她知道罗晶不会给她太过操心的活,其实说白了,就是做做戏,做给外人瞧罢了。
白莹细细回想了一下那日的场景,哽咽道:“不是儿臣非要管戏班,是当时母后说,只有戏班的事没有定下来,再说、再说,那戏班是母后安排的!只是挂了儿臣的名罢了!”
白莹倒是没有说谎,罗晶当时说她身怀有孕,她的心意,罗晶是领了,但她实在不方便做事,把她名字记上便可,到时候戏班入宫,叫东宫派人接过来,走个过场就行了,要不然,人家该说她这个母后,故意为难太子妃呢,白莹当时想了想,觉得罗晶说得对,再说她才来大安多久,宫外哪个戏班好,她也不懂得,此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罗晶一听,惊讶地后退了两步,白芝连忙将她扶稳,一双美目中泪水盈盈而落:“臣妾不知为何太子妃会如此说,当日李尚宫也在,陛下一问便知。”
话音一落,婉儿立即跪下道:“奴婢当日确实在场,当时的场景与皇后娘娘所言无异,是太子妃力求要管……”
“死奴才!你再胡说一个试试!”白莹忽然止住哭声,冲婉儿骂道。
林枫志心下大惊,该死的白莹,千叮咛万嘱咐叫她莫露狠劲,她还是绷不住!
林枫志一把扯住她胳膊,用力捏了捏,林胥年则一掌拍在金丝楠木的龙头上,大斥了一声后,立即捂住胸口,眉头紧锁,额上隐约渗出一层细汗。
“陛下!”
“父皇!”
片刻后,林胥年的声音与脸色皆沉了下来:“你们放心,朕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李尚宫继续言。”
婉儿面容极其镇定,点头道:“那时不仅戏班之事未敲定,还有迎亲的奏乐,以及晚宴的席膳等,细算下来,还有六七个事宜未落实,太子妃言她对大安戏曲很是喜欢,便求皇后将此事交于她办。”
白莹不再装哭卖弱,膝行了一步,甩开林枫志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婉儿道:“我要是知道有这么多未定之事,我干嘛选最费力的戏班子?”
婉儿没有看她,而是很懂礼的继续垂着眼道:“是啊,娘娘当时也是这样说的,可太子妃偏偏要管戏班之事,娘娘最后只好应允。”
说着,婉儿双手高举过顶,叩在地上,抬声道:“此次二皇子大婚,六局所备之事,皆在昨夜呈于陛下,上述每一个字,皆可叫六局前来作证。”
白莹气得面色涨红,恨不得扑过去撕了婉儿的嘴脸,正要开口之际,殿外传来一声急报。
众人皆将目光放在男装的冷月身上,冷月上前单膝跪地道:“启禀陛下,蓝大人寻到了。”
罗晶忙拿起绢帕擦拭泪水,林胥年也微微松了口气:“在何处寻得?”
冷月有些为难地看了眼罗晶,低声道:“冷宫的枯井中。”
“啊!”罗晶倒吸一口冷气,双腿一软,身子向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