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值中午时分,叙州府仙峰山,崎岖的山道上,一行人已经在艰难的向上爬涉。
仙峰山距离宜宾县城月八十里地,从下望上去,半山腰都埋在白雾之中,但山下却一片清明。山道两旁是绵延的青山,山路两旁的野草鲜嫩碧绿,一棵棵楠竹青翠挺拔,中间不时夹杂着许多珍贵的落叶针木,山路蜿蜒而上,不时被清澈的溪流打断。
这一行赶路的人正是王斌等人,王斌的身边是孙虎兄弟,一行三人,张直没有来,因为他要负责营地的日常管理和训练。
王斌抬起头,看了一眼完完全全的山道,苦笑了一下,风景虽好,行路却是艰难。
王斌看着这仙峰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不禁对孙虎说道“师兄,这仙峰山到是个好地方,地势险要,不缺水,藏兵不错。”
孙虎看了看,嘴里也赞道“果然是个做没本买卖的好去处,只要在险要处固守,没个上万人还真攻不下来。”
走到一处拐弯处,王斌忽然把手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孙虎和孙豹停下脚步,伸手要把手头的腰刀抽出来,王斌止住了他们。
王斌一抱拳,朗声道:“在下王天助,前来拜访“一枝梅”大当家,还请通报一二。”
两旁的山丘上呼啦啦的钻出了十几号人来,手里各拿着长矛,大刀,指向了王斌等人。
王斌再施一礼,面不改色道:“在下王天助,有要事要和“一枝梅”大当家的谈,还请通报一下。”
人群里走出一个汉子,络腮胡子,约莫30岁年纪,轻蔑的看了一眼王斌,“我们大当家的是你说见就见的吗”说完话,对着旁边的一个喽啰耳语了几句,小喽啰点点头飞快的离开了。
这络腮汉子叮嘱完小喽罗以后,就再也不管不顾,没有说一句话。
王斌打量了一下这些土匪,然后低声对孙虎两兄弟说“师兄,这事有门道。”
孙豹奇怪的问道“天助,你这么确定”
王斌悄悄的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你看这些人的头上。”孙豹和孙虎一看,这些人都没有辫子!
一会儿工夫,小喽啰跑回来了,对着刚才的络腮胡子说了几句话,络腮胡子看了一眼王斌他们,懒懒地道:“大当家有令,请上山,迎贵客。”
几个土匪下来,蒙上王斌等人的眼睛,带着王斌等人往山上走去,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土匪们让王斌等人停下,解去了蒙在他们眼睛上的黑布。
王斌和孙虎兄弟睁开眼,原来已经到了半山腰的一处巨大的平地,足足有后世的两个标准足球场那么大,放眼望去,只见周围都是山丘和山峰环绕,山丘上还开辟出了一块块的梯田,田里的庄稼郁郁葱葱。
平地依山傍水,旁边有潺潺的清泉流过,靠山建有一栋两层的木楼,木楼后面的山路蜿蜒的通向山顶,王斌他们就是站在木楼前的这块平地上。
不用说了,这里很可能是土匪半山腰的一处驻地,因为在王斌身后,他们来的路上,有一扇巨大的竹门,两旁是高高的寨墙,墙两边分别和山相接。
平地的右角山脚下有一排低矮的砖窑,里面堆满了黑乎乎的煤块。煤窑不远一个烟筒冒着黑烟,正是炼铁炉。几十个人在那里忙活着,几个着上身的男子正在外边的铁铺里噼里啪啦打着什么兵器。
“几位,我们大当家的有请。”络腮胡子朝着几人喊道。
几人跟着络腮胡子,向着木楼走去,走到木楼中间的门口,络腮胡子恭恭敬敬的轻轻敲了敲门,轻声说道:“大当家的,客人到了。”
“带进来吧。”一个清脆的声音轻轻从里面传了出来,紧接着房门被两个壮汉从里面打开了,络腮胡子带着王斌三人走了进去。
一个一身红色劲装,蒙着黑纱的少女,坐在居中的椅子上,身旁站着一个俊俏的丫鬟。看来这红衣的蒙面少女就是山寨的大当家“一枝梅”了。
虽然隔着面纱,王斌也能感觉出这“一枝梅”是个美女,络腮胡子站在一旁,让人感觉他不是山寨的盗匪头领,反倒是某户权贵家里的下人,有意思,王斌心里暗道。
王斌上前一步,一抱拳,朗声道:“在下叙州府宜宾王天助,见过大当家的。”
“王天助,你到我仙峰山山寨,有何指教”“一枝花”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
“知道贵寨大祸临头,在下特来化解。”王斌盯着“一枝梅”的眼睛说道。
“大祸临头我山寨易守难攻,钱粮充足,又从不招惹官府,何来大祸临头阁下最好能说出原委,否则今天休想出了你身后这道门!”“一枝梅”冰冷的声音在大厅响起。
王斌朗声道:“大当家的,能不能请这二位回避一下,在下有些事要和大当家的详谈。”
一枝梅看了看他,满不在乎地说道:“不用了,这都是我的家人,绝对信得过王天助,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在下想说的是,你已经大祸临头,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清廷就要围剿你们。而且,就凭你山上的人都没有猪尾巴,满清也不会放过你们。”王斌抓着自己脑后的辫子说道。
“一枝花”的目光落在了王斌的脸上,讥笑着说道:“你王天助不会是鞑子的狗腿子吧?”
王斌平静地道:“在下叙州府宝屏汛把总王斌,却不是满清的狗腿子,而是我汉人的“跑腿子”!”
“小姐,这小子一定是官府派来游说我们的,不如让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