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两银子,他也就是说说,难道还真的敢拿走!不过这对花瓶只有500两银子,这价格实在是让他有些惊讶了!
要知道,街上的带色琉璃件,若是有这么大一模一样的,最少也是千两银子,何况这是完全透明的!
“主子明鉴。犬子是从西域人的手中买的这些物件。见这东西精致,便想在北京城做这物件的生意。西域商人看犬子要的数量大,又着急回乡,便便宜了一点全部卖给了犬子,所以犬子是捡了个大便宜。”刘崇年解释道。
众人都是恍然大悟。朝廷虽然禁海,但外番的海船也常常带来些新奇玩意。这陆上的丝绸之路上,冒险者更是比比皆是,官府也不会禁止。想来这西域商人就是这种情形。
任何新奇的事物,总会有轰动的历史。华夏制造琉璃已久,但无色透明的琉璃却是没有,标价千万也就不足为奇。
18世纪后期的拿破仑时代,当时冶炼和使用金银已有很长的历史,宫庭中的金银器也比比皆是。当时,人们才刚刚懂得可以从铝矾土中炼出铝来,冶炼铝的技术还非常落后,炼铝十分困难。所以,当时铝是非常稀罕的东西,价格比银还贵,不要说平民百姓用不起,就是大臣贵族也用不上。拿破仑让客人们用银餐具,偏偏自己用铝碗,是为了显示自己的高贵和尊严。
但200多年后,冶炼铝的技术提高,再加上铝矿的含量非常之大,铝制品已经变得十分便宜。
索额图心里得意,下人涨了面子,他也是心情舒畅。这两只花瓶若是送给圣上,必定是龙颜大悦。
索额图点点头,对管家道:“老刘家的要办铺子,你下去知会一声,有什么关节都要照顾到。不要让他父子为难!”
以他保和殿大学士的地位,康熙的重臣,再加上满汉有别,下面的官员自然会服服帖帖,办的妥妥当当。
刘崇年大喜过望,急忙拉着儿子再次跪下谢礼,索额图点头道:“若是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就来找三爷我。若是有什么新鲜的琉璃玩意,也让三爷我过过目。”
刘崇年和儿子谢了礼,索额图端起茶盏,二人刚要离去,却被莫洛等人堵了个严实。
莫洛翻着眼睛道:“索三,你不能光管自己吃肉,不让别人喝汤!这透明琉璃的新鲜玩意,我等也要瞧个仔细!你放心,我们爷们也是会付银子的,少不了你奴才的!”
众人都是齐声附和。半米的花瓶,一对才500两银子,那么小些的物件肯定就更“便宜”了!这过年的时节,送礼也终于有好东西了。
好不容易出了索额图的府邸,刘崇年对儿子埋怨道:“阿全,你做事可是要沉住气!不能总是这么意气用事!毕竟,咱们爷俩还指着主子们的关系!没有三爷的话,咱们在这北京城的生意,就做不下去!”
刘兴全摇头道:“爹,你说得我都知道。我就是看不惯这些满人对待咱们父子,跟他们家的狗一样!不过,也多亏了他的关系!看样子,这琉璃制品在京城这些达官贵人家里,是不用担心销售了!”
刘崇年也是叹道:“阿全,你说天助这是从那里得到这么多宝贝!这要是长久买卖,怕是能赚不少银子,可是比井盐来钱轻易多了!”
刘兴全并没有向父亲透露这些东西是王斌自己生产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是懂的。透露了消息,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只怕王斌会遭殃。一切还是以闷声发财最为重要。
过完年,还要尽快找到店铺,找木匠,装修装修。幸好自己还有几个贴心的家人,不然还要招人。
到时候,只要这边的生意上了正轨,有大把的银子进账,自己就可以向王斌交差。虽然自己也看不惯满人的所作所为,但刘兴全还是希望王斌不要再有这不切实际的谋反之心,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把他拉回来。
见儿子似有所思,刘崇年道:“赶紧回去吧!你娘怕是正在家里等你!你这两年一直在四川,不肯回家,你娘的头发可是白了不少!”
刘兴全眼眶一热,父子二人上了马车,向着南城府宅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