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梓心情有些舒展开来,他站了起来,扫去了几分颓唐,正要去庙里寻找父亲,忽见前方一堆衙役跟着一熟悉的布衣之人,一行人匆匆向寺庙方向而来。
等走的近了,戴梓定睛一瞧,才发现领头的人正是自己的家人阿华,戴梓心头疑惑,阿华带这些衙役到此,所为何事?
戴梓刚想问阿华,阿华却一眼瞥见了戴梓,他不禁马上激动起来,上去一把抓住了戴梓,对身边的衙役们喊道“各位官爷,他就是戴梓,他就是戴梓”
看官马车的仆人在一片吓得瑟瑟发抖,后面的一群衙役走了上来,站在戴梓面前,为首的衙役问道“你就是戴梓戴文开”
戴梓一头雾水,他看了看阿华,对衙役点点头道“不错,在下就是戴梓戴文开,各位找我有事”
带头的衙役拿出一张纸,在戴梓面前展开,厉声喝道“戴文开,你看好了,这是你写的字吗”
戴苍上完香,刚从大殿出来,忽然之间看到寺门口一群衙役围在儿子旁边,衙役拿出了一张纸,戴苍慌忙躲到院里侧房一边的断墙之后,想瞧个仔细。
戴梓看了纸上的诗句,心头一惊,他心头明亮,自己这次是百口莫辩,在劫难逃了!
戴梓点了点头道“各位差大哥,是我所写,与旁人无关。”。
带头的衙役道“戴文开,你违反了朝廷的禁令,写下反诗,现在奉县令大人之令,带你回衙门问罪。”
说完,对着周围的衙役打了个颜色,其它几个衙役慌忙上前,拿锁链烤住了戴梓。几个衙役一齐用力往前一推,戴梓不由自主的迈着双腿,踉踉跄跄跟着衙役顺着台阶向寺庙外走去。
阿华急道“各位官爷,还有戴苍呢!他一定还在寺庙里面,咱们赶紧进去,一定可以抓住他”几个衙役跟在他身后往寺庙里赶去。
戴梓急忙冲着寺内大吼道“父亲快走,不要管我,去找王天助,他一定会照顾你的”几个衙役对着戴梓拳打脚踢,一个衙役从戴梓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卷成一团,塞进了他的嘴里。
戴苍心如刀割,却是老泪纵横,束手无策。他刚才躲在墙后看了个清楚,自然也看到了衙役手中的那首反诗。戴苍心里不禁心惊肉跳,他知道反诗是个什么罪名,那可是万劫不复。
他本想自己冒险出去,听到儿子说的话,心里有了一丝希望。官场的黑暗腐败,朝廷的暴虐猜忌,他可是心知肚明。自己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自己出去于事无补,反而会被对方一网打尽。
戴苍狠下心来,悄悄从断壁的斜坡滑下,躲入了树林之中,悄悄隐去。
阿华带着衙役闯入大殿,却没有发现戴苍的影子,四处搜索,也是毫无进展,无奈之下,只好押戴梓一人回去交差。
仁和县县令虽然平素喜欢戴梓,对这等逆案却也不敢雷池半步。再加上蔡师爷在一旁煽风点火,知县大人亲自升堂审案,戴梓对反诗的事情供认不讳,承认是自己所为。县衙录下口供,签字画押,把戴梓打入死牢,上报杭州府衙,府衙再报总督府,直达清庭,待最后发落。
至于戴苍,县衙发下海捕文书,悬红四处缉拿戴苍。
戴苍自灵隐寺那日逃脱,躲在一友人家中。听闻儿子已被打入死牢,自己又被四处通缉,无奈之下,想起儿子的话,幸好上次看过孙氏兄弟带来的王斌的书信,记得是四川宜宾。
戴苍赶紧修书一封给王斌,诉说原委,苦苦哀求友人,让他代自己前往宜宾一趟。
友人受过戴苍大恩,二人生死之交,遂带了书信,马不停蹄,一路风餐露宿,直奔宜宾县而去。
校场上,一队队绿营士兵正在烈日下训练,人人都是汗流浃背,胸前,背上衣衫尽湿。
董平看了一会,呆道:“三哥,你的这些绿营兵已经是出类拔萃,绝不会比咱们的家丁差了!”
王斌笑了笑,自从赵虎刺死邓公子平安无事,以及三河口公然发难徐奎部,这些绿营兵已经是给自己收了心。
王斌不是特别清楚三藩时历史上四川的真实走向,但四川确实是全部反清了的,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些绿营士兵到时都是自己的麾下。
政治思想工作还得加强!王斌叫停了队伍道:“大家都听着,以后每个月都要考核,训练最好的得10两银子,跟着三个5两,五到十名每人2两,最后五名给前十名洗一个月的衣服。”
士兵们“哗”的叫出声来,随后在教官的呵斥声中跑开,不过后面的训练明显积极了起来。
但王斌从未向绿营兵透露过自己的半点想法,一切还是以谨慎为本,盲目的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在黄铁矿的矿场边上,靠近山道处,两座座直径三米,土坯砌成的窑炉已经建了起来。每个土窑的顶部都有一条管道通往外边,一个大圆木桶连接在官道的出口,一个个硫磺小块,一溜溜硫磺粉末从里面不断的掉下来。
窑工们把把矿石和煤炭垒叠起来,点火焙烧,硫磺便从窑的顶部冷凝下来。虽然速度慢,但现在王斌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他还不敢公然的四处去买硫磺。
但这还不是王斌担心的。的主要成分是火硝,硫磺,木炭,这三种成份质量的比是75115,其中用量最大的是硝石,这也是王斌最担心的事情。
虽然他也可以私下去买一些进来,但实在是量太小,只能维持训练所用。
隧发火铳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