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没有任何反应,别说回话了,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她就像一尊雕像一样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仿佛已经和这个世界隔离开了。
傅子衿现在是真的明白北宫璃落为什么觉得头疼了,那家伙非常没有耐心,而张凤这种情况正是最消磨人的,北宫璃落和她打交道,那真是分分钟能爆炸。
好在傅子衿的耐心要比北宫璃落不知好出多少倍,她丝毫不介意张凤的无动于衷,反而自己像是单口相声一样的不停和对方聊天。
先是自我介绍,然后就是询问一些对方的基本信息,之后则问了她这些日子暂时住在看守所这边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可惜的是,无论傅子衿说什么,张凤始终无动于衷。她就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着,从始至终甚至连眼睛都没眨过。
这个情况真的是太棘手了,饶是傅子衿耐性极好,在说了半个多小时单口相声之后,还是不得不灰溜溜的败下阵来。
北宫璃落一直等在外面,见傅子衿开门出来,忙递给她一个期待的眼神。
傅子衿遗憾的摇摇头:“不行,从进去我就在自说自话,她全程演了一个稻草人给我看。”
北宫璃落见傅子衿都没办法,不禁感到一阵沮丧,她挥挥手让看守人员把张凤带回暂住的接待室。
“你说这怎么办?要不找个心理医生介入?”
傅子衿沉吟道:“叫心理医生来看看,给她做个检测,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为了让她那个可怜的女儿不白死,必须想办法撬开她的嘴。”
北宫璃落非常清楚傅子衿的倔脾气,她是不可能在真相面前轻易认输的。
“那好,我这就让三石去联系心理医生。”北宫璃落掏出手机边给林磊发信息边说:“饿了,吃饭去吧。”
傅子衿瞥了她一眼:“不是去找言真真那个案子的另一个嫌疑人?”
北宫璃落挥挥手:“找不了现在,那人不在本市,好像是去探亲还没回来,我已经吩咐人守着了,他一回来就会通知我。所以现在先吃饭,想吃什么?我请客。”
傅子衿说:“那回青青子衿吧。”
北宫璃落噗嗤一下笑出来:“我说你对那个咖啡店也太执着了,那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别告诉我就因为店名里有你的名字?”
傅子衿没搭理她,只是先一步往外走。
“诶,你等等我!傅小驴你这没良心的,给我站住!”傅小驴是北宫璃落对傅子衿的“爱称”,因为此人脾气倔强如驴,因此得到了北宫陛下的赐名。
傅子衿头也不回,像是根本听不见北宫璃落在说什么。
北宫璃落开车的速度也和她这个人一样,异常的风风火火,她开着自己那辆白色路虎横冲直撞的上了路,为了躲避长京市万年如一日、不分白天黑夜的拥堵,北宫璃落开着她的“大白”七拐八拐的钻巷子,最后成功在半小时内到达了青青子衿。
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早过了吃午饭的高峰期,青青子衿本就是走高端路线的西式咖啡店,店内环境优雅安静,永远都非常舒适。
太适合傅子衿了。
北宫璃落不止一次得出这个结论。
“欢迎光临。”
刚走进店里,清澈悦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傅子衿看到从柜台后站起身的女人,面上露出一丝讶异,随即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那副白色的蓝牙耳机,看似十分随意的戴在了耳朵上。
一系列动作快速完成,傅子衿对那女人笑了下,道:“我以为你还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上午在店里忙活的那个店员正在收拾一个刚走的客人剩下的残食,而这个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的女人相貌简直好看的过分。
她有一双黑白分明、又勾人心魂的桃花眼,眼瞳纯黑的没有一点杂质,白皙的皮肤,墨色的长直发如瀑布一般铺在身后,眉如黛,目若星,灵气逼人,像是从古典画轴中走出的标准东方美人儿。
这女人是青青子衿的老板,她叫时轻音,今年只有23岁,比傅子衿小5岁。
由于傅子衿是这家店的常客,久而久之就熟络了起来,连带着北宫璃落都认识了。
“时老板,有段日子没见了,听说你出去玩了?”在靠窗户的老位置落座后,北宫璃落笑眯眯的对时轻音说。
时轻音把菜单递给她们,回以一笑,道:“是啊,去了趟杭市。”
“嗯,那是好地方,人杰地灵,山清水秀。唉,可惜我总加班,根本就没时间出去旅游。”
时轻音:“北警官是大忙人。不能和我这闲人比的。”
北宫璃落笑的颇为无赖,道:“忙,整个瞎忙!就我那工资,直接拉低了整个长京市的平均工资水平,拖了大家的后腿!看在我瞎忙还是穷鬼的份儿上,今天这顿时老板是不是可以给我免单?”
时轻音愉快的笑了起来:“当然可以。”
傅子衿头也不抬,随手拿起一包纸巾当石头砸向北宫璃落:“要点儿脸!快说,吃什么?”
北宫璃落假么假事儿的嚎了一嗓子:“傅小驴你变了!不爱我了!”成功换来了傅子衿更大的一个白眼。
由于是常客,时轻音对这两人的相处模式习以为常,她笑着接过画好的菜单,转身去柜台那边下单。
北宫璃落看着时轻音离开的背影,阴阳怪气的对傅子衿说:“啧啧,我发现我突然知道为什么你有事儿没事儿都往这跑了,时老板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