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草离开之后,刘先生又一次从背后的美人儿怀里拿过来那个装着辣椒水儿的琉璃瓶,拔掉塞子,使劲儿吸了几口,闭上眼睛养神。不说别的,就光是那个琉璃的瓶子,价值都不知凡几。这个时空的匠人很少交流,也不将祖传秘方拿出来,都是发展十分缓慢。窑烧的温度达不到要求,杂质也不能去除,不能烧制成透明的成品玻璃,只能制成半成品的琉璃。但就是这琉璃制品,那也是十分的珍贵了。
二战时期,英国人的望远镜质量世界第一,作为敌对国的德国十分想要偷到这个技术,可是英国人实在是看得紧,德国人不能得手。后来,英国人以高价将这种技术卖给了德国,原因是英国人又制造出了质量更高的玻璃镜片。后来,德国间谍花了很大的精力和金钱,方才得到这个新工艺。却原来,就是在先前的工艺上,加上不断搅拌这一项而已。
有的时候,就只是隔着一层膜。感情如此,人生莫不如此。假如知道那个做过一乡邮政所所长的李自成能够因为公务员的日子太难熬而造反,崇祯帝会照顾一下部下的感受;假如知道那个整天没个正形连个名字都没有的刘家三郎最后能逼死自己,项羽就会在鸿门宴上宰了刘邦;假如宋徽宗知道李师师大了自己一二十岁,就不会专门修个地道来和李师师相会...停停停!大了这么多,李师师都能做赵佶的娘了,怎么会迷恋上她?这不过是后人以讹传讹罢了。
&尘醉”的雅间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如果被周小草见到了,他一定会高兴地打个招呼的。因为,此人就是小王爷——刘明晖。
小王爷来到刘先生面前,微微低下头,说道:“父王!”
原来,这位自称刘先生的,就是当今恭亲王,刘晣弼。
恭亲王刘晣弼听到儿子的话,张开了眼睛,说道:“这个周小草,不可与谋,他和我们,不是一路的。”
小王爷恨恨地说道:“我就知道是这样!我们好不容易在沧州埋的人,被他一下子就给逼死了,这笔账,还没有找他算呢!那四万六千两白银,本来可以充作军费的,可惜呀,可惜!”
刘晣弼摇头叹息道:“郑徵此人只是很有些小聪明罢了,死不足惜。若是周小草能够为我所用,此人身上有着某种神秘的东西,我一直瞧不明白。孙天师所讲的天魁星,就是应在此人身上。假如能得到他的相助,应该会多出很多把握的,可惜!不过,看来此人对朝廷大事丝毫不上心,应该也不会帮助里头那人。”
小王爷咬着牙说道:“那么,就这样放过他吗?”
刘晣弼再一次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说道:“不!不能为我所用,就当为我所杀!否则,一旦为对头所用,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个好事。”
小王爷说道:“可不是!别忘了,他还救了那个人!我好不容易找了邢大师,给他们父子进献了埋福之法,眼看就要见效了,却被这个周小草给一手破坏了!”
刘晣弼听到此话,神情忽然一变,向刘明晖招招手。
刘明晖连忙凑到父亲身边,低下了头。刘晣弼伸出右手,一个大耳瓜子就扇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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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雄厚!带劲儿!
刘明晖捂着红了半边脸的面庞,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父王:“父王>
刘晣弼垂头丧气,脸色灰白地说道:“孽子呀,孽缘呀!”
刘明晖大惑不解,问道:“父王...何出此言?”
刘晣弼说道:“唉!这都是天意呀!你可知道,你找来的那冒牌邢大师,进献的埋福之法,被你皇伯父当做不传之秘,交给了我?”
刘明晖大吃一惊,也顾不上自己脸上的鲜红手印儿了,急促的问道:“莫非...父王你......”
刘晣弼点点头,说道:“没有错,我也一直在用这埋福之法!”
说着,又一次向身后美人儿要来那个琉璃瓶子,深深吸了几口,这才将后背轻轻靠在椅子靠背上,闭上了双眼。眼角,仿佛有泪珠滑过。
刘明晖说道:“怪不得父王的身子一直有问题,没有料到......哎呀,都是儿害了父王呀!”
良久,在刘明晖的哭声当中,刘晣弼再一次开了口:“明晖呀,父王是不行了!自己的身体,自己了解。我和大哥暗中斗争了这么些年,却最终,要死在同一个人的手上。嘿嘿,只是没想到,这个人就是我们最为亲近的人,他的亲侄子,我的亲儿子!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笑?”
刘明晖双膝一软,抓着父亲坐着的那把椅子跪了下去,一边哭泣一边说道:“父王,儿臣...儿臣不孝啊......”
刘晣弼却是好像没有听到儿子的哭声一样,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更为可笑的是,我们争了一辈子的皇位,最终还是没有争过去,还是要着落在你们这一代人的身上。咱们刘家,不兴旺呀!我们那一代,就我和大哥两个;到了你们这一代,又是只有你们两个。本来呢,你堂兄已经是不行了,可却偏偏命不该绝,遇上了这个百世难得一见的天魁星周小草,愣是将他从阎王爷那里救了回来。这件事情,再一次充满了迷雾!”
刘明晖恨声说道:“父王,那咱们就...杀了周小草!他再厉害,再是那什么狗屁天魁星,我们要他三更死,谅他也活不过四更!”
&涂!我们已经出过一次手了,那样的谋反大案,都不能咬死他,皇帝想必已经对他上了心了,更何况要保他一命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