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辰状态本就低迷，此刻更是焉了下去，“她......我和她只是同学而已，还能怎么样。”
许志坚点点头不置可否，“喝酒吗？”
这个人才，居然用泡面下酒。陈启辰也不客气，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二锅头就是一口下肚，只觉得从胸口到胃都燃烧了起来。
“爽！”陈启辰擦了擦嘴角，“不是说不喝酒啊？怎么躲起来一个人喝。”
“什么叫做躲啊，我光明正大好吧。”
“嗯。坚哥你有事吧？”
许志坚顿了顿，没有说话，转而继续吃泡面，等到碗里再也夹不出一丝丝东西了，他还是低着头看着碗，一度陈启辰以为他在哭。半晌许志坚才抬起头，“我爸病了，大概没剩多少时间了。”
陈启辰愣了一下，脸上更加落寞了，“所以你上次请假回去就是为了这个吧？”
“嗯。”
陈启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没有面对过这样的情况，也没想过被称为人生赢家的许志坚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其实根本上打击到他的就是世事无常。就像许志坚接受不了他父亲的病重一样，他也接受不了陈思远突然对他若即若离的态度。
很长的沉默，气氛冷到陈启辰想落荒而逃。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刚在楼下买的柔和七星，拆了递一根给许志坚，自己叼着一根，然后掏出打火机，打着了伸到对方面前。许志坚看着打火机的火苗，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上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顿时烟雾缭绕。
“还以为你要拒绝了。”陈启辰失声地笑笑，给自己点上。
“说借了好多次，总是戒不掉。”许志坚也笑，像是在自嘲，“我蛮喜欢你抽烟的口味的，除了万宝路之外我最喜欢的就是柔和七星。”
陈启辰耸耸肩，“很多人都不喜欢外烟。”
“的确。”许志坚深深地吸了口气，“启辰......其实人生真的很扯淡的，很多东西，总是你还来不及珍惜就已经要失去了。就像我爸，就像你兄弟。你和你兄弟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看出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她对你应该也有点意思，不然不会耗这么长时间在和你的聊天上。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子，喜欢一个人又不敢说，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喜欢我，猜来猜去的，就错过了。其实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不该害怕被拒绝，也许她也在等你，你至少该拼一把，万一她真的在等你开口呢？别让她等到放弃了。”
“我不知道，我现在很乱。她很多时候让我觉得有希望，但时不时也让我绝望。”陈启辰说，“她就像是一本极其复杂的书，我读不懂她。”
“就是因为读不懂才值得去追求啊，要是对方就像一张纸，上面写着我爱你，你一眼就看懂了，你还有兴趣去和她交往吗？”许志坚说，“谁会喜欢苍白的人呢？翻来覆去的我爱你也会让人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