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颤抖, 毛骨悚然。这只手太过苍白, 舔着自己的嘴唇,他想要将自己的脚抽离开这只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手掌。手是从土里冒出来的,忽然的一下。倒是有些将吕景曜吓到了, 那只手的力气很大。
将他的脚腕死死地拉扯住, 仿佛想要将他定格在荒郊野外似的。吕景曜深吸了一口气, 还好, 所有的警员都已经离开了。
否则, 看见如此骇人的场景。场面还不知道究竟有多么的混乱, 使劲儿的扯了几下。他知道, 若是在这么耗下去的话。恐怕他的脚都要被这只手给拉扯下来,他的另一只脚往后站退了一些。
发现地上的泥土似乎有些松动, 屏住呼吸,看向前方。泥土开始慢慢地下陷,随后‘哗啦啦’的声音传了出来。
泥土下陷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这只手渐渐地露出了全貌。
这是一只成年男人的手臂, 随后,一颗脑袋从泥土中冒了出来。这个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模样, 脸色带着青黑。那双眼睛极为血红, 张开的嘴唇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吕景曜似乎有些被吓到了, 他吞咽着唾液,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或许,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可怕的怪物。若说他是人类,但他却有一口锋利的獠牙, 那獠牙绽放着冷色的白光,看得让人冷汗直冒。
这中年男人毫不客气,张开自己的嘴,就要往吕景曜的腿上咬。吕景曜自然不想被那锋利得如同野兽般的獠牙撕碎身体,他死命的挣扎着。左手摸到了身后背着的枪,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一把将枪拿了出来。
‘砰’枪声在野外响彻了起来,脑袋被子弹穿透的中年男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停顿了一下,张开的嘴依旧向着他的脚腕处奔去。
更为可怕的是,他的脑袋上并未流出血液来。
吕景曜的呼吸声越发的沉重了起来,周围的空气几乎都快要凝滞在一起了。他动弹不得,只能够看着带着獠牙的血盆大口,慢慢地靠近自己的脚。心脏快速的跳动着,他连续开了好几枪。
‘砰砰砰’的声音在荒郊野外不停地响彻着,那中年男人抬起头,眼神中似乎有些困惑。张大的嘴,发不出任何音节。只能毫无意义,如同野兽一般的嘶吼着。
好在,他死死握住吕景曜脚腕的那双手,终于松开了。吕景曜松了一口气,轻轻一扯,将自己的脚腕收了回来。拔腿便开始跑,那中年男人似乎被泥土卡住了。他的嘶吼声,在旷野上回荡着。
吕景曜抖了抖身体,不断地向着前方跑着。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鹿鸣山的道观门前,看着庞大的建筑群,他心中松了一口气。
手揣进兜里,由于刚才跑得太过着急,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吞咽着自己的唾液,喘息了一口气。转过身往后看去,却发现那中年男人竟然跌跌撞撞地追了过来。脑袋上还有几个弹孔,看上去有些骇人。
他急忙推开道观的大门,这道观中不仅有清源观主这样的德高望重、本领高强的观主。还有道真小道长这样,神秘而强大的道长。
想来,若是他进了这道观中,便会安全许多。
他一推开道观的大门,冷冷清清的道观,完全没有往日的热闹。偌大的广场,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他的目光看向正殿,有一种迷迷蒙蒙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像是往日来清源道观时,那种让人心神宁静的感觉。
相反,他的心脏一直不停地跳动着。一股烦躁不安的情绪,涌入脑海中。他眯着自己的眼睛,环顾着四周。这种不妙的感觉,就像是想要提醒他什么似的。吕景曜转过身,发现门外的景色渐渐远去。四周的空气极其的安静,他仿佛被整个世界孤立了似的。
“呼呼呼……”他不停地喘着粗气,身体不断地旋转着。阳光照射在他的脸颊上,几乎快要晕厥了过去。
吕景曜吞咽着唾液,一边小心翼翼地举着枪往前走,一边环顾着四周。身后的中年人,似乎也进入了道观之中。他兜里,常飞航递给他的纸符,似乎正在散发着一种异样的热气。
腾出右手,他伸入了自己的裤兜中。那种如同沸腾一般的热气,灼烧了他的手指。他急忙将自己的手拿出来,诧异地看着自己的裤兜。这么热的气息,竟然却让自己的裤子一丁点儿事情都没有,这根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可不相信,这条警裤的质量会这么好。他记得常飞航说过,这张纸符是道真托常飞航,拿给他的。
吕景曜,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一张纸符的身上。他一边往前走着,一边看着四周的景色。这里的一切,都与他记忆中的浮云道观一模一样。随着他越来越深入,中年男人的身影也看不清了。
他松了一口气,看向偏殿后面的景象。这里似乎和浮云道观有些不大一样,蹙着眉头,抿着自己的嘴唇。
他的脚踩在石子路上,没有发出丝毫的响动,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
“巫师大人……”偏远的巷子里,化为小狗一般大小的老虎口吐人言,他疑惑地看着妖异的年轻男子问道,“为何您要如此煞费苦心的制造一个幻境?此人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罢了,那两具僵尸,不消片刻便能够将他碎尸万段。”
妖异的男子脸上似乎还有古怪的纹路,像是一副诡异的画像似的。他的嘴角微微地勾勒出一丝淡淡地笑意,低声说道,“呵,那两具僵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