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被子,半边脸都陷在被褥里面,昏昏欲睡。

延陵君将自己身上脏了的外袍脱掉,又取过干净的袍子披上,也顾不得整理,就坐到床沿上,将她捞起来,也把外面的衣物扒掉。

褚浔阳没骨头似的靠在他怀里,心里还惦记着荣显扬的事,就掀了掀眼皮道:“宫里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风连晟的人去追踪刺客有什么发现吗?”

“没事!”延陵君道,因为是晚上,干脆就没有再帮她穿外衣,直接拉过被子将她裹住,重又拉过她的手腕把脉。

荣显扬做事,肯定不会留下把柄给任何人拿,这一点褚浔阳其实也很放心。

但是这件事已经直接威胁到了太后的信命,怎么都是兹事体大,她不敢掉以轻心,就又再问道:“那太后那里后来是什么表示?她后来又说什么了吗?”

有胆量和能力做出这样一件事的人,屈指可数,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大家彼此都知根知底,却是难保太后就揣测不到幕后黑手。

“风启受了伤,虽然不要命,但是当时的那个情形你也看到了,能侥幸不死,靠的全是他的运气,看来太后这次是真的有所动容,震怒是一定的。我虽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有没有怀疑上父亲,但是这件事她是肯定要记在心里了,只许是以后都别翻出来,否则也迟早都有她追究的一天!”延陵君随口回道,心思却明显没往这里用,只全神贯注的捏着褚浔阳的腕脉试了又试。

“之前你说父亲可能是因为母亲的事和那些人之间早就是心照不宣了,我只是想不明白,既然这么多年他都忍了,怎么会在今天,这么毫无征兆的就直接对太后下手了!”褚浔阳眉头深锁,百思不解,就算荣显扬要杀太后甚至是崇明帝,买凶下毒,什么招数不能用,为什么要做的这样给明显又直接,用且用以行刺的,还是他的自己人,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理由,叫他不惜一切,这分明就有孤注一掷之嫌疑,“难道是因为受了安王的牵制吗?”

“也有可能!”延陵君对这事儿仍是没怎么上心,“宁平公主叫人去请太后出宫的时候,这事情就透着蹊跷,我虽然不知道父亲的真实想法,但要说是他指使的宁平公主,这可能性几乎就没有。”

荣显扬要刺杀太后,不管是收买也好,威逼也罢,以他的心机和谨慎程度,都觉得不可能和二公主之间有任何的牵扯,给人留下可供追查的线索。

现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

也许本来就有人利用了二公主去怂恿太后出宫,并且要趁机谋划什么,只是很不幸的被荣显扬从中横插一杠子,给截胡利用了这个时机。

“是风连晟要用太后的手来整治风乾和华家?还是你那十二舅舅要做什么?”褚浔阳也觉得这样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还不好说!”延陵君道。

别人要做什么,他都不关心,和褚浔阳一样,现在最困扰他的是荣显扬会仓促执行刺杀计划的原因。

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或者说是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从而逼着他不得不仓库行事。

可是父亲素来稳健,到底有什么事能激他就范?

“我看你是不是要去找父亲当面谈一谈了?”斟酌再三,褚浔阳还是开口建议。

荣显扬在这方面的守口如瓶,她一直都百思不解,如果说他只是不想让儿子掺合到他和崇明帝母子那些人的私仇里而故意对他回避,可是他的仇人是当朝的皇帝和太后,怎么样延陵君都不可能完全的置身事外的。

只不过因为他是延陵君的父亲,所以她才忍了许久,没有打破这种本就是不可能长久维持的平衡。

彼时延陵君已经捏着她的手腕把了好几遍脉了,脸上表情始终不咸不淡,这时候才突然朗笑出声道:“我是要去找他当面谈一谈了,告诉他,他就要做祖父了!”

褚浔阳满脑子想的都还是白天的事,明明听到他说的话了,一时也没入心,过了一会儿才是眉心一跳,突然清醒过来,使劲拧着眉头仰头去看他的脸。

她倒是不吵不闹,但是这么平静却凝重的表情还是叫延陵君一时无措——

褚浔阳对这回事一直抵触,那次在浔阳城里的一晚,就因为他提了句孩子的事,之后她就别扭了好一阵,也好在是这个丫头在这些琐事上面从来都粗线条,否则他是真怕她会心血来潮,揪着他要配一副避子汤来喝。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延陵君的手指蹭过她的额头,将她鬓边的一缕乱发拨开,对于这个消息,他是真的欢喜,脸上神情看着与往常的样子无甚区别,但是眼睛里浓厚又泛滥的笑意却是光辉夺目。

虽然每每看着褚浔阳这个样子,会觉得这就叫她怀孕生子是有点儿早,但是孩子这回事却是上天的恩赐,无论什么时候到来,都会叫人忍不住的雀跃欢喜。

以后,就会有一个延续了他们两个人血脉的小生命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也许他有和他一样的五官,也许会承袭了像她那样爽朗又桀骜的性子,眼前因为一直觉得讨论这些太早,延陵君也一直没有过早的设想,这一刻突如其来的意识到这一点,全身的血液便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瞬间点燃了一样,沸腾激荡。

没有身临其境的时候,真的很难现象一个人即将为人父母时候的心情。

但是那一刻,也突然就不可遏止的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永远冷着一张脸,不会有笑容的冷硬刻板的父亲,为了接他来


状态提示:第027章 有孕--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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