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上的笑容实在诡异,怎么看都像是别有居心啊!
看来——
他是对陈皇后替他选的这位太子妃不怎么满意的。
不过横竖是与己无关的事,褚浔阳也懒得费心思,就和李氏他们一道儿款步前性。
宴会要设在晌午,这会儿时候还早,各家命妇千金们早早的到了,都三三两两的在御花园里散步联络关系。
李氏带着褚浔阳刚一出现,就如是众星拱月一般,遭遇了无数人的围堵和恭维。
褚浔阳游刃有余,敷衍着打了招呼,正在言不由衷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却瞧见荣怀萱跟着繁昌公主往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径上走去。
这位荣家三小姐,真是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横竖是无事可做,褚浔阳心下好奇,就找借口从人群中出来,悄悄的跟了过去,不想才刚拐过一个拐角,却见一人含笑从一丛茂盛的灌木丛后头走了出来——
恰是一身明黄太子朝服的风连晟。
左右无人,褚浔阳的眉头就皱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自然是在等你了!”风连晟道,他倒是坦白,把玩着手里一把折扇,那表情再不似之前那般和气,半真半假的。
“有事儿?”褚浔阳也冷了脸,挑眉道。
“不算什么大事,就是久不的空相见,昨儿个刚好得了些消息,想要和浔阳公主一起交换一下心得!”风连晟道,同样也是挑衅的同她一挑眉。
他一说昨天,褚浔阳对他要说的话就已经心里有数。
“没想到太子殿下你的消息渠道比本宫想象中的更加灵通!”褚浔阳道,语气当中却是颇多嘲讽。
“呵——”风连晟笑了一笑,直接敷衍了过去,然后就正色道:“褚琪枫已经降旨立后了,再怎么说他都是你唯一的兄长,为此——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只是下旨订了婚事而已,等到正式大婚还早着呢,届时本宫自然要回去道贺的,这就不劳连晟太子你来操心了!”褚浔阳道,说着就要避开他,继续往前走,“太后娘娘还等着太子殿下您去拜寿呢,我不耽误你了。”
风连晟款步走到小路上,也不再试图拦她,只含笑看着她的背影。
褚浔阳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止了步子回头道:“对了,说起婚事这茬儿,连晟太子您也是好事将近了吧?本宫当是不需要同您道喜的吧?”
风连晟的目光微微一动,随后却是半真半假的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诅咒本宫的姻缘不顺吗?”
“这种事,用得着我来咒吗?”褚浔阳反问,想了想,就又折回来,站在了风连晟面前。
风连晟不避不让。
褚浔阳盯着他的连仔细打量他的神色,也不避讳,过了一会儿就玩味笑道:“好像这些年皇后娘娘为你打算,替你选定的绝色佳人也不少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比较好奇——”
她一个女子,这么口无遮拦,着是风连晟再如何的镇定,这会儿脸色也是微微的变了。
褚浔阳却是不管,只就红唇微启,很有些暧昧不明的笑道:“难道仅仅因为她们是皇后娘娘看中的,太子殿下您才刻意的对她们敬而远之吗?”
这是他后宅私事,褚浔阳居然——
风连晟脸上表情终于有点难以维持,脸色铁青的咬牙道:“褚浔阳你怎么这么——”
这话只到一半,他就又自顾打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这些话,若是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来和他说,都无伤大雅,可是这褚浔阳——
这女人,是不是太奔放了点儿?荣烈居然还真能受的了她?
褚浔阳自是想不到他此时的心思的,随后就敛了笑容,正色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来跟我提及我二哥的婚事,无非就是他的处境叫你找到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触罢了。论及远虑和眼光,风乾实比你实在是差的太多,在他处心积虑的为了夺位不择手段的时候,你却已经开始盘算将来要如果才能稳固帝位,万古长存了,你我之间,虽然算不得朋友,但是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本宫还是十分佩服你的。的确,风乾他——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陈皇后送进东宫的那些女人,风连晟一个也没动,表面上看他是厌倦陈皇后,所以才故意的忤逆,但是追溯本源——
他其实就是不想要那些庶出的子女先占据了后院位置。
他对帝位势在必得,这就已经开始为自己的江山社稷铺路了,这辈子,他受够了兄弟争锋算计的苦,他的那些兄弟,有人仗着比他年长,有人则是子凭母贵,整个朝中的局面被他们搅和的乌烟瘴气。
事实证明,作为一朝储君,一个“嫡长子”的身份是何其重要。
要名正言顺的断绝了其他皇子的妄念,就只有当朝太子的身份完美的无懈可击。
立嫡立长四字而已。
有人说多子多孙多福寿,但是对皇家而言——
有时候,子孙多了,就是数不尽的麻烦。
因为陈皇后一直有私心,挑挑拣拣的没有给他定下正妃的人选,所以他便刻意拖延。
从长远考虑,他不能让自己的儿子重蹈覆辙,再走上他今天的老路,所以——
他将来的嫡子,也必须是长子,要在身份上以绝对的优势压服所有的兄弟朝臣。
“罗思禹要为罗国公守孝三年,褚琪枫只颁了立后的圣旨,却对扩充后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