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事后,褚浔阳亲自将拓跋云姬送出洈水城衙门的大门。

“我的继位大典定在五天之后,既然公主你要急着班师回朝,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拓跋云姬道,看着褚浔阳。

前后不过几天的时间,她却已经变了许多,较之于往常那个谨慎却略显温和绵软的漠北公主,而更添了几分沉稳内敛的气质在身上。

所谓的成长——

还是一目了然的。

“我说过,不会插手限制你们漠北的任何内务,虽然你漠北一族已经归顺朝廷,但是你们的规矩,我不会要求你们强行打破。你们草原上的王位更替,和历任漠北王的继任人选,朝廷都不会干预你们,如果我要出现在你的继位大典上,反而是坏了你们族人的规矩,想必你也会难做的!”褚浔阳道,只露出一个公事公办的礼貌笑容。

拓跋云姬回她一个微笑,嘴唇动了动,似是有话要说,但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爬上马背,带着护卫自己的王军转身离去。

延陵君靠在门边的石狮上,挑了下眉毛道:“她刚才想问什么?”

褚浔阳看他一眼,却只露出一个略显神秘的笑容,转身错过他身边走了进去。

延陵君看着她背影走进门内,摇头一笑,也跟着走了进去。

他凡事心知肚明,却不代表其他人也都和他一样生了一双慧眼。

浅绿皱着眉头,狐疑的左右两边看了眼,忍不住道:“云姬公主方才到底想说什么?”

之前她和映紫几个都跟着延陵君出去办事了,要论褚浔阳身边的事——

这话,自是问的青萝的。

青萝若有所思的盯着拓跋云姬一行渐行渐远的背影,道:“那天晚上,为了震慑漠北人,公主放了一把火,然后又在距离王廷五里之外的地方,命人掀了一层地皮,把火源掐断了。”

她的一把火,其实不是完全没有化解的办法的,漠北人却还是受了她的威胁。

青萝笑了笑,紧跟着就话锋一转,回首拍下了浅绿的肩膀道:“他漠北人总不能直接把整个草原的地皮都掀翻过来一遍吧?”

说是这么说,但事情的真相却是延陵君所说的那样——

用威吓的手段暂时压服他们并非长远之计,必须得潜移默化,让他们从思想上臣服归顺,而这——

将是一个相当长远的过程。

褚浔阳回了后院,刚好遇到从书房出来的朱远山,就随口吩咐道:“去吩咐准备一下吧,这里的事情了了,明天我们就班师回朝!”

“是!”朱远山拱手应了,赶紧下去安排。

延陵君从外面跟进来,和褚浔阳一前一后的进了书房。

褚浔阳去案后整理自己的公文信函,他却没事人似的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椅子上喝茶,斜睨着在案后忙碌的褚浔阳道:“其实——她方才是想要向你道谢的吧?”

漠北的族人姑且不论,只就拓跋云姬自己——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确是个最大的得益者。

哪怕她的这个女王之位是赶鸭子上架,但是这个身份转变,却叫她免受了被卡塔背叛而带来的羞辱。

这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虽然是同一件事,但却会因为当事人的身不同而产生截然不同的后续效果。

如果拓跋云姬还是那个依附于兄长的漠北公主,那么她的未婚夫联合别的女人背叛谋害她的事情一旦公诸于世,这就会成为她身上抹不去的污点,虽然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却注定了要接受众人怜悯的目光洗礼,在别人的同情声中“悲惨”的过一生。

而现在——

她力挽狂澜,成了将漠北一族从战争的漩涡里带出来的领袖,此时的她,站于云端之上,一点儿女私情的小事和民族大义比起来,早就被人们抛却到九霄云外去了。

卡塔也好,乌兰也好,他们的名字,根本就不配和她拓跋云姬的名字一起被提及,不过两个被逼龌龊的贱人罢了!

这样说来,拓跋云姬的确是从褚浔阳这里得到了莫大的好处的。

只不过么——

这话从延陵君嘴里说出来,就很有些发人深省了。

褚浔阳手下正在整理书函的动作微微一顿,冲他一挑眉毛,没好气道:“我怎么了?是我把她从生死一线的处境之下拉上岸的,又帮她做成了仅在一人之下的漠北女王,这可千百年来独一份的荣耀,史册之上开天辟地的头一遭,难道她不该感激我吗?”

其实如果只是要拓跋云姬去替她占着位子的话,以褚浔阳的手段,她完全可以凡事不用对方插手,自己单方面的一步一步全都替她料理干净。

可是她却没有这样做,反而只把拓跋云姬带入局中,凡事都指引她亲力亲为的去做。

拓跋云姬也有私心,也得考虑后路和大局。

而她下令诛杀无罪族人的事情,同时却也成了落在褚浔阳手里的把柄。

日后但凡是她一日还不想死,就必定一心一意的臣服于西越王朝的统治之下。

当然,只就目前拓跋云姬的表现上来看,她并无野心,褚浔阳此举多少是带了点儿小人之心。

不过虽然目前的情况是这样,但谁也不能保证人心不变,所以这一重保障提前拿在手里,也是必要的。

次日一早,大军拔营,班师回朝。

回去的路上,风平浪静,异常顺利。

这段时间,因为所有的心思都全部扑在漠北的战事上,再加上京城有褚易安父子坐镇,


状态提示:第115章 归!--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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